时间太早,诊所还没开门,刘奶奶绕到墙后,低低的喊了几声,屋里就有了动静。
没一会儿,郑大夫就披着大褂开了门,扣手打了个哈欠,拿钥匙开了诊室的门,回头问,“嫂子,怎么了?这么早?”
刘明宣没等刘奶奶说话,直接把口罩摘下来了,“爷爷(直接按辈分喊,不带姓),我脸上过敏了。”
郑大夫戴上自己专用的老花镜,欠着她的下巴抬脸看看,又在小鼓包处按按,挺疑惑的说了句,“像是花粉过敏。”可是这花粉过敏多集中在春天,秋天花粉过敏的,少。
“那这没事吧,什么时候能消啊!”刘明宣一听是过敏就放心了,但还是没忍住,追着问了句。
郑大夫笑笑,“没事,抹抹药膏,两天就好利索了。”
两天啊!希望开学之前能好!
“痒的话就忍忍,别用手挠,容易感染留疤。”看是小姑娘,郑大夫还多嘱咐一句。
刘明宣点头。
拿到药膏,刘明宣在诊所就抹了一遍,至于效果。
刚抹上能有什么效果,就是感觉凉凉的,像是在吹风。
回了家,她就被起床的各路人马围观了,因为捂着好得慢,她还作死的把口罩给摘了。
“妹,你昨天晚上睡钉床了?”刘明沣围着她转了一圈,打了个挺暴力的比方。
她还去胸口碎大石了呢!还睡钉床,她有那技能嘛!
王铭也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兴奋的回去按手机发短信去了。
至于刘爸爸跟刘妈妈,听说是过敏之后,就去忙自己的去了,人家今天很忙,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很时髦的初中同学聚会。
主宾是刘妈妈,家属是刘爸爸。
同学聚会是一很神奇的活动,它兼具阶段性,自我满足,社会关系,情感寄托于一身。
彼此关系简单,目的却很复杂。
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之后,与会人数大于十五个的时候。
联络感情已经变得很次要了,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已经见识到社会的残酷,对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也有了深刻的理解,心理生理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较都是下意识的,从老公到孩子,从工作到住房……
让刘明宣比较诧异的是,为什么是初中聚会,不知道别人,在她印象里,初中同学属于最透明的那一批次,就是有玩的好的,也会慢慢被淹没在时间长河里。
毕业后还能常聚的一般都是小学和高中同学,大学的都很少。
小学同学占据地理位置优势,大都是一个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感情比较深,聚也好聚。
高中时代是人际交往正式萌芽的阶段,情感的投入和认真的程度较初中都有了质的提升,而且有了一个很大的作弊工具,手机,联系方式的普及,很容易就会拉近彼此的距离,现在想想,其实初中不少人都是因为没有联系方式而被迫放弃的。
大学时代,人更成熟了,但是距离太远,通话容易,见面很难。
到最后兜兜转转,你会发现留在自己常用通讯录里的名字除了发小,剩下的,寥寥。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因为她宅,不太爱交际的缘故。
然后,因为脸被扔在家里的刘明宣,又急又火,嘴里长了好几个大火泡,并且有越来越泛滥的趋势。
“你别着急啊!”刘奶奶看着她满嘴的火泡,愁的皱眉。
“我不急啊,嘶……”刘明宣疼的捂嘴,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中午,刘明宣捂着自己微肿的腮帮子,一粒米都没吃进去。
这下刘奶奶坐不住了,吃完饭就又出去了,给她买了瓶据说效果很好的消炎药水。
不能喝,只能含着,刘明宣尝试着灌了一瓶,舌头一动,脸瞬间就扭曲了,太他妈的苦了……
下午,江源也过来了,主要是因为上午她给发了短信,说晚饭后的例行的压马路活动取消了。
具体原因没说,只说有事,估计江源就是来给自己争取合法权益的。
但看见了她的脸,江源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刘明宣一声不吭,45°角仰望天空,刚才拼命拦也没拦住。
“抹药了吗?”江源小心翼翼的问。
刘明宣捏紧自己的玻璃心点点头。
“那什么,我刚才就是突然看到吓了一跳,其实没那么严重真的,就是起了几个很小很小的痘痘。”江源奋力的解释着。
刘明宣依旧45°仰望天空。
“我错了,别不说话啊,我真没觉得吓人。”越描越黑。
刘明宣还是不说话。
江源憋嘴,在床上陪坐。
过了五分钟,刘明宣把自己嘴里的药水转转,吐在床边的垃圾桶里。
转身推了江源一把,“我这就是过敏,两天就好了。”
江源不管过敏不过敏的,赶紧点点头,肯跟他说话了哎!
“嗯嗯,看着快好了。”江源趴在她脸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把刘明宣盯的差点发毛。
然后刘明宣又不说话了。
江源:肯定是生气了,又不理我了,怎么办?
刘明宣:拿镜子照照,又起一个,嘴角好疼。
自以为犯错误的江源陪坐了半小时,看刘明宣一点跟他搭话的意思都没有,很落寞的走了。
刘明宣:今天好安静哎!怎么都不说话?嘶!嘴角好疼。
晚上刘明宣也没吃什么,硬灌了两碗稀粥,就这两碗稀粥都喝的她那叫一个痛不欲生,t^t嘴好疼。
两天之后,刘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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