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林宝珠才发现他神色难看的缘由,那左边肩胛地方的衣裳都被撕破了,带着里面翻飞的皮肉直冒血珠子。别说亲身体会了,只叫旁人瞧着都不敢看第二眼。
见林宝珠不言语了,张满囤才后知后觉过来,心里有些懊恼,他只当还是跟手下的那群兄弟逞强斗嘴呢,却忘了自家媳妇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妇人。
这也就是他了,若是让别人看,哪个会觉得敢跟张秀梅和刘氏动橛子的人会是娇滴滴的女子?不是叫声悍妇就对不住她的凶残劲儿。
“那个,你别怕,一般时候狼群是不进村的,进了村也会被打出去。”张满囤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有些别扭,只是因为刚跟野狼厮杀了一阵子到现在神情还有些严肃凶恶。“看着可怖一些,洗干净了就没什么了。”
其实林宝珠哪里是害怕野狼啊,再怎么说也是死物,她担心的是这男人身上的伤痕。这年头没有破伤风的针,万一要是感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想到这个看似野蛮的汉子处处为自己打算,林宝珠微动的心就越发的有好感了,可现在不是她儿女情长的时候,先得给眼前这个一脸无所谓的人包扎伤口才行。
“我去找大夫来......”林宝珠压下心头的担忧,颤着声音故作镇定的说道,随即就转身往外跑去。
原本因为懊恼而一声不吭的张满囤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自家媳妇是担心自己呢,心里腾的一下子就暖和起来,见着她闷头往外跑了,赶紧的几个阔步就把人拽了回来。
身上的伤因着这个动作猛地一疼,让他手指都抖了抖,不过到底是受伤受惯了,神色倒是半分不显。
“不用了,家里有金疮药,自个洗洗伤口上点药就行。这种伤,去看大夫也不过是给敷些药而已。”张满囤也算是久病成良医,加上不愿意在村里走动,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备了药自己处理伤口。有时候伤到后背够不到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忍到第二日去镇上时候,随便寻个以前的弟兄帮着包扎一下。
被拽住的林宝珠被男人紧紧拉着,手腕上那双大手火热火热的,一抬头刚要说些什么,就撞进了那汉子直白透亮的眸子里。两个人僵持着,一个看似黝黑粗俗,一个瞧着清秀干净,偏偏两个人相互拉拽着丝毫没有违和感,似是天生就该在一块一样。
张满囤被自家媳妇不认可的眼神盯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色突然赤红起来,连带着说话都磕巴干瘪了。
“不碍事的,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还不如年前被熊瞎子拍的疼。”他的话是大实话,丝毫没有夸张跟虚假,原本是想要安慰林宝珠让她安心的,却不知怎的竟然瞧见那人眼眶突然就红了一圈。
瞧见媳妇眼睛红了,眼看就要哭出声了,张满囤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不知所措了。以前对弟兄们臭屁讨好女人的那些话,他总是瞧不上眼每每凑到一块都对他们嗤之以鼻,可现在他只恨自个当时没多听几耳朵,使得自个现在说话越说越出差错。
林宝珠说不出自个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来,对他好感是有的,也许还有依赖。从最初因着那个紧绷着下颚护着自己的背影,到昨天那个满脸是血却恶声恶气为自个出气的爷们,再到今天早上实打实把家交给自己满心信任自己的男人,她的心也从最早的忐忑惶恐变得安稳踏实。甚至再不知不觉中,还会砰砰砰的乱跳,那种期盼跟难言的甜蜜感觉,她说不出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大概,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也许是自己矫情了,或者是女人撒娇的本能,此时此刻她竟然生出了一股子委屈的感觉。
“你莫怕,下一回我在外面洗干净了再回来,你且踏踏实实的放心吧。”张满囤张张嘴,最终粗哑着嗓音压低声音柔声说道。
原本就心疼又担心的林宝珠抬起手粗鲁的摸了一把脸上掉下来的泪珠子,伸手就拽着男人的胳膊往屋里走去,至于地上盆子里血迹斑斑的野狼根本没多看一眼。
进了屋子,林宝珠也不开口就凭着气性把男人压在炕上,然后翻箱倒柜的按着昨儿个的记忆翻找起金疮药来。等寻到了药粉,这才压下心头的酸涩一丝不苟的给他涂抹起来。
因着伤口太深,她还专门去烧了些热水来给张满囤清洗。这会儿哪里还有什么羞臊不羞臊的,根本无视男人的面红耳赤,直接把人褴褛的上衣个拽开脱下来,然后让人趴在炕头上。
“不疼的,你别哭了。”此时此刻,张满囤哪里不知道自家媳妇是怎么了,就算再迟钝,他也想到媳妇心疼自己呢。后知后觉的男人,到底是没说过什么安慰人的话,一开口就只能是干巴巴的一句话,来来回回的倒是惹得林宝珠又嫌弃了一番。
林宝珠小心的把布巾浸湿擦着伤口边上,把里面沾染的泥土跟沙粒都清理出来,最后才小心的往上擦了金疮药。在撒药的时候,原本一直强笑着说着不疼的男人猛地绷紧了身子,黝黑的后背上瞬间渗出了一层薄汗。连带着那浑身的肌肉都突起成了一块一块的,可见是用了何等力道。
知道这人是疼狠了,林宝珠的动作越发的轻柔起来,甚至不知不觉的一边吹着伤口一边上药。眼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噼里啪啦落在男人后背上,惹得张满囤突然觉得身上真的是刺啦刺啦的疼。
与身上火辣辣的难受劲相比,更别扭的却是张满囤现在五味杂陈的内心了。他原是最厌恶女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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