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贴那么近,再贴近点就该对眼儿了。”一回到家,神经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放松,严冬棋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困了,懒洋洋的抽开手就准备回屋。
韩以诺手底下稍微用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哥,这是怎么回事?”声音沉沉,竟然带着那么点儿不怒自威的意思。
“说来就话长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困不行了。”严冬棋又要抽手,这回使了点劲儿,把手抽了出来。
韩以诺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盯着严冬棋看。
“你看我干吗啊,洗洗睡去吧,都快三点了。”严冬棋皱了皱眉,转身往回走,没想到又被韩以诺拽住。
严冬棋对韩以诺再怎么有耐心,这会儿也都要耗尽了。他尽量维持着和平时一样温和的语气:“你要是困劲儿岔过去了就自己干点儿什么,你哥我是真困了,我现在要去睡觉,你松手。”
“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穆子礼,他是谁?”韩以诺拽着严冬棋的胳膊不撒手,执拗的看着他。
他知道严冬棋快要生气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不弄清这事儿,硬是要他等到明天的话,他一准儿能活活憋死。
“韩以诺。”严冬棋真的有点儿不高兴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啪”的将少年的手拍掉,声音平静里透着淡淡的怒意。
他是第一次听见他哥叫自己的全名,心里微微怵了一下。
“我都没怪你不听我的话非要跑医院里来找我,已经很可以了,你这大半夜的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是因为缺觉,所以大脑供血不足还是怎么的?”严冬棋索性不回房了,缓缓地将胳膊抱在胸前,满脸都是不解和不快。
韩以诺沉默了一下,咬了咬下嘴唇然后开口:“我听海哥说你在医院的时候吓坏了,光想着第一时间就见到你。”
这小子每次出其不意就打直球的性格让严冬棋根本生不起气来,他的脸色缓了缓,声音也轻柔下来:“都说了没事儿,就是手上不小心受了点儿伤,我就是大半夜不想让你跑。”
“我不希望你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韩以诺看着严冬棋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
严冬棋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暖了一下,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缓缓弥漫全身,让他有点儿想微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德行听了这事儿得操心。你看看吧,你今天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一点儿用也没有,我们大人的事儿,你个小孩儿瞎跟着凑什么热闹,又不能解决……”
“我不是小孩儿!”韩以诺突然大声打断他的话。
“哎呦大半夜你喊叫什么呢,吓我一跳。”严冬棋猛地被他这声叫唤吓着了。
韩以诺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在心里发酵了一晚上的憋屈和不甘心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我不是小孩儿!你凭什么总是把我当小孩儿!我最烦你这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上,好好的看着我!”
他一通喊完之后也没觉得心里的憋屈能消散一点,所以没有理会严冬棋错愕的表情,转身回到房间把卧室的门狠狠摔上。
严冬棋简直都有点儿吓懵,他老觉得韩以诺又乖又听话,一向是自个儿指哪儿打哪儿,从来没见过这孩子这样的一面。
男孩儿比他高大健壮很多,猛地沉下脸来朝他发脾气,居然让严冬棋觉得有点儿发憷,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是不能把韩以诺当小孩儿了,发起火来绝对是纯爷们儿。
但是这发火的理由也太扯淡了吧?
严冬棋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青春期到了憋的?他记得自己高中那会儿脾气也不怎么好,满脑子就是姑娘姑娘姑娘的。
“神经病。”严冬棋路过韩以诺房间去洗手间的时候,实在没忍住,冲韩以诺卧室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
韩以诺冲回房间摔上房门之后,靠在房门内侧低低的喘息。
他看到了严冬棋看到自己发火的时候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向他发脾气。
因为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被置身事外,因为自己明明急得要死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因为自己明明是严冬棋的弟弟却比不上一个外人来得亲近,还有……因为那个叫什么穆子礼的,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和对着严冬棋亲密轻柔的语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愤怒不已,而最让他生气的,就是严冬棋总是拿她当小孩子看。
其实他已经被这件事困扰很久了,但是一直不敢给严冬棋说,害怕严冬棋听过之后反而更会嘲笑他幼稚。但是他真的不甘心,他想像一个男人一样呆在严冬棋身边,想要回报他对自己的关怀,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总也好过自己现在只能接受他的照顾和关心。
他只是不想要永远的被严冬棋照顾而已,这样不对等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让韩以诺觉得烦躁不已。
韩以诺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他在门上靠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走向床,脱了衣服把自己扔在床上。
他只要一停下来,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在回来的路上严冬棋和那个男人之间亲昵的对话,严冬棋那种顺从,甚至是有些听话的感觉,让坐在后面的自己听得胸闷。
不要吃刺激性食物还有别抽烟喝酒什么的,医生肯定已经叮嘱过了吧,那个叫穆子礼的男人有什么好重复一遍的,他哥也不是傻。韩以诺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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