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先回西安再想办法,这时候车太少。”
展行试着伸手拦车,过了很久方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完全不理会二人。
展行:“你去站在路中间拦看看。”
林景峰:“你去,最好是躺着。”
又一辆车飞速驰过,展行大叫:“嗨——!”
车走了,展行竖了个中指。
林景峰说:“沿着路走。”
展行道:“我实在走不动了,等等。”
展行想了想,四处张望,翻过围栏,拣了个玻璃啤酒瓶,在围栏上敲碎。
林景峰也翻了过来,莫名其妙:“你要做什么?”
“这时候车少,应该没事。”展行把一块碎玻璃瓶底抛到路中间,再拉着林景峰,躲进草丛里。
一辆车驰过来,砰一声爆胎。
林景峰:“……”
展行:“我们到前面去。”
那是一辆吉普车,车上有两名外国人,一男一女。
吉普车缓缓靠边,男的下来换备胎,女的在路边抽烟。
远方的高速路上,两名少年走过来。
“嗨——!”展行双手交叉摆动,用英文喊道:“能载我们一段路吗?!”
他跑上前,热心地问道:“需要帮忙吗?先生女士!”
“嗯哼?”金发女记者举起照相机,拍了张展行与林景峰的合照。
展行问:“爆胎了?”
“是的,小帅哥。”女记者道:“你的英文说得很好嘛。”
展行笑道:“我认识你哟,纽约州立博物馆埃及藏品剪彩仪式,你是一家时事报纸的记者。”
“啊——”女记者笑着,侧着头端详展行:“你是……”
林景峰道:“我来吧。”他挽起外套袖子,上前帮男摄影师固定千斤顶,展行和那女记者倚着车前盖随意闲聊。
备胎换好,展行说:“你们去西安?可以顺路带一程吗?”
金发女记者灿烂地笑道:“当然可以,但我们要沿路在一个小镇上停留,非常感谢两位的热心帮助。”
展行得意地摇头晃脑,扒着林景峰上车了。
展行:“高速路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警车?”
女记者:“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文物交易会的原因?”
女记者时不时与展行聊几句,林景峰只听得懂简单的词语,片刻后警觉地说:“小贱,不要说中国政府和警察的事情。”
展行笑道:“没有说,我知道。”
林景峰点了点头,侧躺在座位上打瞌睡。
一夜未睡,展行也困得狠了,随便枕在林景峰脚上就睡着了。
半路女记者在某个小镇停车吃午饭,展行稀里糊涂地下了车,林景峰主动掏钱请吃午饭,吃完展行睡眼惺忪地上车,继续睡。
女记者笑着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林景峰礼貌地说:“谢谢。”
天色渐暗下来,林景峰没有再睡,时刻保持着警惕心以防车把他们载到派出所门口。
司机和记者的交谈他听不懂,然而她时而回头看一眼枕在林景峰腿上的展行,又笑着与同伴说几句什么。
林景峰始终不太敢挪位置,展行枕得他的脚发麻,十分不舒服。
林景峰看着窗外闪过的橙黄路灯发呆,又看看展行。
展行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他作为独行侠的原则,林景峰嫌他呱噪得很,然而展行足足睡了一整天,林景峰忽然又有点不习惯了。
似乎吵吵闹闹的盗墓生活也是件不错的事。
展行对林景峰的依赖感令他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林景峰取出钱包,里面有两个男人的合照,一个是颇为清秀的,个头不太高的年轻男人,另一个则是林景峰自己。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把它收好。
确实应该收个徒弟?林景峰如是想。
自己已经出师了……确切地说,是叛出师门,自立门户了,不过这个徒弟实在太吵。
黄色灯光从车窗外投进来,在展行乱糟糟的头发上掠过,钻了一天地洞,回西安后得找个舒服的地方吃饭,洗澡。
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在高速收费口排队。
过了收费口,吉普车正要开走,却有人挥起旗子,示意它停到一旁。
林景峰躬身张望,远处有军人走近这辆车,马上摇醒展行。
“醒醒!”林景峰紧张地说:“趴下来。”
武警大声道:“请你们下车,接受检查!”
展行睁眼的瞬间,被林景峰抱着滚下座位,牢牢趴着,林景峰顺手扯过吉普车后窗上的一块灰布,披在二人身上。
展行面朝上,林景峰俯身,抱在一起。
展行马上明白过来,这辆车被盘查了,老天保佑,女记者千万要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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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峰和展行的鼻梁抵在一处,温热的唇只隔了不到一公分,彼此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展行凝视林景峰的眼睛,林景峰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片刻后,林景峰侧过头,展行自觉地搂着他的脖颈,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我之所以叫林景峰。”林景峰小声在展行耳边说:“是因为我外婆和村里人,希望家乡不缺水,山上的树有很多。”
三秒后,女记者惫懒地答了几句,继而一挑眉,摄影师叽里呱啦地开始发脾气了。
武警听不懂,只说:“请配合调查,谢谢!”
女记者操着生硬的中文说:“我是来这里采访的,怎么可能偷你们的文物?请你们的长官来见我!”
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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