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陈宇在b05里经受的事,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也从中得到了满足,换句话说,他是心,甘,情,愿的。”
凯庆洋和叶明真在听审席的哄呛声中,相视而笑。
“你胡说!你们……你们颠倒黑白……”陈宇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倔强地用手背去抹,直到揉搓得满脸通红。
“小宇,我们不告了!妈妈对不起你!”陈翠翠泣不成声。
等到骚乱再次平息,审判长询问辩方律师对控方举证是否有所异议。
欧阳鸿飞缓步走到庭上,他先绕到证人席,把一包纸巾放到了台面上,然后又走到法庭正中,林玉展的面前。陈宇抽出一张纸巾,抽搭着抹去脸上的泪痕。
“首先,我对于控方律师口无遮拦不羞不臊的专业精神表示钦佩。”
“过奖过奖。”林玉展讪笑着回应。
“可是我还是要说,林律师所表现出的对于特殊人群的歧视,我无法苟同。”
“什……我怎么歧视了?”
“我在此,并不想就安婉所提供的证人心理评估,发表个人看法,虽然泄露病人隐私,以及做伪证,这两种行为是同等程度的恶劣,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也不足为奇。我只想先假设,陈宇确实有同性恋倾向,同时又有受/虐/癖。”
欧阳鸿飞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又自信而潇洒地在场内踱开了步子。
“我们都知道,社会普遍存在并被广泛认同的性/取/向,是异性相爱,男女合欢得到性/满足,再寻常不过,可是对于女性的强/奸案也不在少数,为什么遇到女性受害者,我们不去追问,她在过程中是否有快/感呢?就算她有过快/感,我们也没有谁会因此觉得她是自愿的吧?而换作一个有同性恋倾向的男性,为什么就要如此苛刻地清分快/感和痛苦呢?”
听审席再度小声议论,陈翠翠振奋地挺了挺身子。
“何况我家小宇根本就不是同性恋!你们这群混蛋!”
“另外,关于你所说的受/虐/癖问题,我们都知道,健康而愉悦的关系,必须控制在一定的疼痛感范围内,一般来说,疼痛指数在5到7之间,受/虐者才会从中得到快/感,如果超过这个指数,就只有痛苦了。我们不妨来看看案发现场的照片吧。”
欧阳鸿飞向他的秘书示意了一下,秘书便在一名法警的帮助下,打开了投影仪。法庭右侧墙壁,从上到下拉起一块白色帷幕,一张b05的全景照片就投放在了帷幕上。
哎哟……
天啊……
太恐惧了……
诸如此类的惊叹声,不断地从听审席间传来,陈宇往白色帷幕方向看了一眼,就马上移开视线,他全身明显地颤抖着,委屈地啜泣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无法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受/虐/狂,可以心甘情愿地走进去,心甘情愿地任人摆布!可是,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想说的是……”
欧阳鸿飞的秘书递给他一个红外线翻页器,他暂时拿在手里,没有开启。
“我们很庆幸,作为惊世骇俗的情/趣房间,b05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所以自一月五日以后,到二月十日我打算接下这个案子那天,这段期间,b05一直都是空置的,虽然事后这间屋子被保洁员清理过很多次,但是通过先进的取证设备,我们可以在特殊光线的帮助下,还原案发当时的血迹分布情况,也可以提取出人的体/液、足印、指纹等留迹,以供身份识别。”
欧阳鸿飞开启了翻页器,向帷幕的方向点击,一束红外线从翻页器顶端射出来,在帷幕上形成一个指示用的红点。
“所以,我们得以在这里……”欧阳鸿飞操纵着翻页器,红点在照片中大床的位置划圈。
“还有这里……”欧阳鸿飞又动了动手腕,红点移向了房间正中的束/缚/椅。
“以及这里……”最后,红点在镜子前的地面上游移了一阵。
“发现并还原了大片的陈宇的血迹。”
欧阳鸿飞再一按翻页器,用电脑制图模拟出的血迹,就覆盖在了照片中的床单、地面等处,真实地还原了当晚的惨状。
“啊……不……不要……”陈宇抱起头,一边抽泣一边嗫嚅着。
“所以,我们不难看出,陈宇在这里遭受过什么样的非人待遇!经过法医的推断,能形成这样大面积出血的痛苦,其疼痛指数已经至少超过了9!”
欧阳鸿飞转身看向叶凯二人,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也就是说,某些人在这里向陈宇施加的暴/力,已经达到了让他生不如死的地步!”
法庭里再度失控,陈翠翠用铐在一起的双手猛抽自己的耳光。
“小宇,妈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他们这么不是东西!我要是知道,就算死也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法警上前阻拦,才压制住了陈翠翠的自残行为,陈宇一直蜷缩着身体,抱着头瑟瑟发抖。
而在一片慌乱之中,林玉展的头上突然就亮起了灯泡。
“辩方律师,请你不要再混淆视听!你怎么证明这些血迹都是在同一时间流出来的?”
“……”欧阳鸿飞不禁咬住了下唇,才抑制住爆粗口的冲动。
“你也说了,你是二月十号才让警方封锁了b05,陈翠翠是二月五号杀的人,那么在这五天时间里,陈宇完全可以分几次偷偷潜入房间,撒上自己的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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