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原以为秋家家主该是个极为冷酷之人,谁知今日一见却和寻常的富家翁没什么区别,除了因修为显得年轻的面孔,任谁见了只会觉着是个和蔼慈善的老父亲。他不知这是伪装还是真面目,如今也唯有保持礼节恭敬地站在秋月荻身后,眼光暗暗注意着家主神色,试图寻找他看见自己面容是否有情绪波动。
他这番情绪掩饰得极好,秋月荻只当这孩子突然面对混元神仙有些怕生,又想到星月楼卜算天机必遭天罚,因此越是高明的相师算命的价码便越高,自己父亲请来星月楼二长老只怕付了不少珍奇丹药,为了让她高兴也是费尽了心思。感动之余,便拉了徒弟上前,只道:“戎儿,星月楼从不轻易替人算命,还不谢过二长老。”
穆戎这才得空看了一眼那二长老,仙人皆驻颜有术,这人却是一头鹤发,眼睛被一青铜面具完全覆住,虽受不到任何光线,却行走如常,仅凭感知便可分辨周身存在,应当是达到了相师的最高境界,绝了凡尘视线,开了天眼。
他正想着这人比起星月楼楼主如何,就见一旁的三太子拂了扇子,忽地就递了张纸条过来,轻笑着就道:“既然相师有兴致,不如也替我的友人之子算上一算吧。”
没想到他会半途插队,秋月荻一脚踩在自己夫君鞋面上,柳眉一竖就道:“你这么大个人了和小孩子争什么?”
轩辕风吟自小便撩遍视线范围内的所有女仙,唯独秋月荻对他的手段毫无反应,少女时生气了还能追着他打,撵得天宫女仙们的梦中情人躲在男厕中和她隔空对骂。如今二人虽都沉稳了不少,三太子拿这个妻子偶尔的不讲道理也毫无办法,唯有摇了扇子含蓄地笑着,“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轩辕天宫作为官方势力,星月楼还是不愿得罪的,见他主动说了,二长老便也适时应道:“三太子难得信一次命,老夫多算上一次又何妨,且把生辰八字写来吧。”
他既开了口自然早就备好了生辰八字,且将那纸条刻意在穆戎眼前翻了一番,这才试探道:“容戎,我可要递过去了。”
只一瞬穆戎便看清了上面字迹,好家伙,写的正是他的生辰八字,这个三太子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即便他做了多重掩饰,依然直指真相。只不过,算命,他可是不怕的。
嘴角不失礼貌地勾起微笑,他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无妨,师爹先请。”
穆戎的胸有成竹自然有其道理,最初的穆戎早就已经死了,任那相师如何卜算,得出的都只会是死者之相,又怎能看破命理。果然,得了这八字,天成相师手上星盘方才转了一圈便有些愠怒道:“三太子又拿我们星月楼开玩笑了,一个死人的生辰八字给我作甚?”
星月楼卜算从不出错,三太子暗忖这少年生成这副样子应当是那孩子无疑,可观他周身生机又不可能是尸人,此时唯有疑惑着确认:“当真已死?”
他尚有些不信,秋月荻却是早已放弃的,她想若真是自己的孩子,又有何理由不认她,这便幽幽叹道:“你又胡闹了,我自然也希望他还活着,可那孩子的尸体是爹亲自带回来的……”
见她神色隐隐有些伤感,轩辕风吟知道定是看到了那日子又想起了伤心事,也顾不上再去试探穆戎了,连忙搂过妻子安慰道:“怪我,怪我,大好日子可千万别搅了心情,让你徒弟算吧。”
对穆戎身份存疑的何止是三太子,秋千炽是知道那孩子活着的,一见穆戎便认定了他绝不是什么容家公子,此次请了天成相师来正是想要算出他的意图,谁知竟得出了这么个结果,一时也是有些薄怒,秋佟这个废物,连个凡人都护不住还留她何用!
心中已决意回去便碎了秋佟命牌让她下去给穆戎作伴,他疑惑地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一时倒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了,只能寄希望于相师的卜算之术,开口道:“你来算上一次吧,若是有什么灾劫,也可早做准备。”
书中星月楼也给夜明君算过命,穆戎知道他们可从文字中的气运判断生辰八字同笔者的关联,若是胡乱写上一个定会被看破,想起昔日北辰国师对容翌生辰的关注,心神一动,提笔便写了这日子递了过去。
如今容翌正在他的身上,气运也是同他叠加在一起,果然天成相师并无看出破绽,得了文字便运起了星盘,才片刻便是神色大变,“你这个命格……劫煞孤辰二星入命,当是克尽身边人祸遍天下苍生的绝世凶命!”
容翌尚未归于地府,测不出死相是在穆戎预料之中,这天煞孤星的命格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反驳,一旁的轩辕子都却是按捺不住了,站出来就怒道:“又来了,大哥你别在意!他们楼主还说我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同宫是注定搅乱天下的绝世凶命呢,这才多久,你又是绝世凶命了,我看这绝世委实不值钱!”
穆戎知道他和星月楼不大对付,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缘由,正惊讶着这种小肥羊都能搅乱的天下到底是有多脆弱就见三太子一扇子敲在儿子脑门,随即一脸不满地开口:“笨儿子,不是跟你嘱咐过这事不可告诉你娘吗?”
果然,就在他话落之后,原本因穆戎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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