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穿回到一分钟前,将那个智障的自己一巴掌拍到地缝里去。
好歹,一声小爹不是白叫的,心里再怎么抓狂,郁容表面上对着官家,没了之前的拘束感。
拍了拍大毛——啊,不对,是聂昕之——紧紧箍在腰间的双臂,提醒这家伙看场合收敛一点。
聂昕之配合地将人放下。
郁容赶紧几步向前,给圣人见礼。
圣人摆摆手,免了年轻大夫的礼,嘴上没再废话:“匙儿啊!
“你给我把个脉吧,我觉着自个儿身体不是太对劲。”
郁容十分意外,尽管他勉强算给官家看过诊,但从没触碰到过对方的肢体……
也不多嘴,思及对方的说辞,心里不由微微担心,便象征性地告了一声罪,为其脉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nonononot 散步的蜗牛的雷
1.9
脉诊的结果不怎么好, 但也没太坏。
好吧,这是废话。
“不怎么好”在于肺脾肾三脏并损, 由于久咳劳肺, 阴伤及阳,以至阴阳皆虚;
“没太坏”的原因是其病情尚能控制,平常调养得当, 但,许是朝事繁杂,难免劳倦过头,精气仍见不足……整体情况不算太坏。
概言之,从脉象上辨别, 圣人的身体状态处在其本人的“正常状态”,先天的体质在根本上没得改善, 同时病情未见明显恶化。
脉诊不出个所以然, 郁容也没为此困惑。
要全面掌握病患的情况,须经由视听嗅触多方面、多层次的诊断。
他边观察圣人的面部情况,边出声询问:“陛下能否说说,是如何的不对劲?”
单看面相, 其实也没看出与往日有甚明显的区别。
硬说什么不同,大概是病容之上更显些许精神不济。
圣人回答:“周防御年事已高, 我不忍再劳他烦累, 近半年另请人给我看病。”
郁容闻言了然。
防御大人年纪大了,确是体力不支。
若非紧急情况,比如忽逢大疫, 或者类似前次,盘子突发急症,轻忽不得,其现今基本是“养老退休”状态了。
官家怜其辛苦,转而向别的御医寻医,是为情理之中。
不过……
除却防御大人,其他有能者可担得御医之重任的,医术同样卓越不凡。
哪怕略逊于周防御,反正也比他这个行医没几年的毛头小子,经验丰富得多。
圣人继续说:“季春时因感风寒,我的咳证越见厉害了,魏卿便献了一种新药,是由风波客带回的夷人之药,所制而成的治咳之药堪称神效……”
本在静听的郁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
倏而就想起了,杜析送予的所谓逍遥神丹,据说其中君药用药,也是取自风波客自海外带回的、一种旻朝没有的新品药材。
因杜析提及什么舒心宁神的,其没说得太仔细,只道每日必服用数丸,当时听了虽觉不妥,但想到这个时代高门子弟素来喜欢拿药当茶饭,一时没联想得太远。
这时听官家之言,只觉太巧合,不由心生不好的预感。
圣人还在讲述:“前有数名久咳者验方,皆道神药止咳果真神效,我便放心用了。尝用白术,效力虽久长,但也只可缓减咳嗽;待我服食了神药,咳证竟好全了……”
才说着,他忽而又咳了好几声。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不由得轻问:“陛下可是服食过量,既见……”语气微顿,“欢欣快慰,一旦停用,则觉精神不振,乃至心浮气躁,喜怒难控。”
圣人听罢,乍见喜色:“不愧是朕的保宜郎,真乃神机妙算。”
要是往常听他这般的说法,郁容早便一心二用,暗暗地吐槽了,这回却是没那个心情了。
尽管尚未见识到所谓神药的庐山真面目,但从官家的说法可判断,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阿片类药物。
阿片在止咳、镇痛等方面确实堪称是特效。
因而,在现代其常用于止咳镇痛类药物,然而这种止咳或镇痛药,内含可.待因、麻黄.碱等成分,滥用易成瘾。
也为此,止咳水上瘾的新闻可谓屡见不鲜。
圣人这时话锋一转,叹道:“我也算是久病成医了,神药用得多了,只觉对其依赖日渐深重,便心有戒慎,停止了服食。不想,心神越发颓靡,惶恐不耐,常常忍不住想着再用上几丸神药。”
郁容心里一惊:“陛下还在继续用……神药?”
圣人摇头:“服食神药虽觉心旷神驰,到底不过是一场黄粱。瘾发难自持,即为恶癖,如何放任自恣,徒然消泯人之神气。”
郁容暗暗松了口气,面上不自觉地带出一丝微笑。
真不愧是兄长的亲叔,官家之意志堪称非同凡人,愣是凭靠自觉戒了药瘾。
当然,也可能是“神药”的成瘾性远不如经由提炼的真正的毒.品。
圣人说:“这些时日,我已觉好转。”
郁容点点头,终归官家服药时间不长,药物依赖性不算严重,只要耐得住“心瘾”,戒断不无可能。
圣人轻声再叹,说了句与“神药”之话题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魏家一片丹心,目知眼见,魏卿其人则慎事谨行,不当疑其心也。”
郁容意会到了其言下之意。
官家认为“神药”有问题——事实也不能说其错了——难免对进献了有问题之药的魏国医,生出芥蒂之心,但在理智上又不愿随意怀疑其用心不良。
于是,所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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