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愣了愣,陡地想起这人的文笔……咳!
所以,“投稿出版”一道走不通,决心“自费出书”了?
真是……
“周兄好志向。”
“惭愧。”周昉祯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话锋忽而一转,“为此,我有个不情之请。”
郁容有些意外:“我能帮上什么吗?”
周昉祯郑重点头:“我想请小郁大夫写几篇文章。”
诶?
周昉祯念念叨叨地解释起,他所谓的“私人刻书”具体意思。
郁容听了,十分惊奇。
其构想不就是旻朝版的学术期刊吗?
这家伙,看着有些不靠谱,思想还真挺奔放的。
“……小郁大夫以为如何?”
“不错是不错,”郁容纠结,“我的文章却是难登大雅之堂。”
“小郁大夫何必妄自菲薄……”
见郁容意动,周昉祯当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说起了这“学术期刊”的意义,又高度赞美了郁容的医术,相信他发表了文章,一定会如何如何……
恨不得拍着胸脯表示一万个没问题。
郁容听着听着,倒是起了意念:“如此,我且试一试?”
正好,他一直惦记着要写救逆产的小论文,之所以到现在没付诸实施,不过是……
担心没有书坊愿意接受他的“投稿”咳!
1.7
等了解到更多的, 关于周昉祯私人刻书的计划后,郁容又觉得不确定了。
尽管是“学术期刊”这种旻朝尚未出现过的“高大上”形式, 按当前之情势, 一开始大概只有他们俩写的文章。
那么问题来了。
以他俩的文笔,写出来的东西……会有人看吗?
就算是私人刻书,也得讲究利润吧, 万一发行了没人买,不就纯粹是倒贴钱,又费心费力做白工的行为?
想到这些现实问题,郁容忍不住泼起了冷水:“周兄的设想无可挑剔,只是……”犹疑了一下下, 到底说出口了,“素闻私人刻书耗资颇巨。”
就差直问这人有没有钱了。
周昉祯成竹在胸:“书资一事, 自有谢大东家应援。”
“谢大东家?”郁容不确定地问, “是……谢先生?”
周昉祯扯起嘴角:“正是,谢大东家善心可嘉,表示会大援私人刻书一事。”
郁容默了。
这家伙还真是……
说起来,周昉祯的性格, 其实挺不错的,不像其面相给人感觉的那样阴鸷。
但不错归不错, 大抵是出身不一般, 对谢东官这样市侩气十足的行商,明显有些看不上的。
现在,居然一口一个“谢大东家”……现实啊!
不知道是不是郁容表露出的异样太过明显了, 周昉祯不自在地掩嘴轻咳,语气微弱:“小郁大夫可知‘东林西谢’?”
郁容摇头。他只晓得“南帝北丐”……哪里不对?
“我也没听过。”
郁容:“……”
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歧义,周昉祯连忙解释:“现在知道了,在堰海最出名的两大商户即‘东林西谢’,谢大东家就是‘西谢’的当家。”
“原来谢先生这么厉害?”
郁容十分惊讶,回忆了一把谢东官的种种作为,实在难以相信。
其实他挺喜欢那位胖子客商的,只是,对比一下颇有几分光风霁月之感的匡大东家,谢东官表面看起来也太……小家子气了。
别的不提,作为地方豪富,他身边不跟个什么小厮也就罢了,使用的代步工具,老马老得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马车又小又破,着实不符合“东林西谢”这一听就不明觉厉高大上的名头啊!
撇开表象,郁容觉得谢东官其人,看似狡诈但心存仁善,胆小怕事同时不乏义勇之气,人品没得说。
周昉祯点头道:“人不可貌相,我之前倒是着相了。”
郁容闻言忍俊不禁。
突然觉得,这一趟出门,尽管遭遇了种种不好的事、恶心至极的人,但能于萍水相逢之间,结识这位心志高远的山长之子,以及内外不符、言行不一的胖子客商……不啻为一桩奇缘妙事。
“那便说定了。”说罢了谢东官,周昉祯将话题转移回到了私人刻书一事上,“小郁大夫你慢慢琢磨,待回到新安府,届时我必将登门拜访,顺道取书稿。”
郁容哑然了半晌,暗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必不负周兄之美意。”
反正,照系统的任务,他迟早得迈出这一步,文笔这东西,总能慢慢练出来。连周兄这么差的文笔,都敢出书并有立言之志,他又如何畏手畏脚?再不济,还有他家文采斐然的兄长,寻求帮忙也是可以的。
谈妥了刻书一事,周昉祯没急着离开,坐在旁边捂着嘴,一副沉思之态。
郁容收拾完了手上的活,偏头就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不由好笑,问:“周兄还有疑虑?”
周昉祯回过神,语气犹豫:“既是私人刻书,是否得用别号?”
郁容一下子被提醒了,发表文章的话,用自己的名字确实挺不好意思的感觉,用“别号”就跟在现代网络上披马甲一样,写得不好也没那么羞耻感。
周昉祯继续道:“我本名为红,外族家复姓东方,原想别号取二者……”
刚觉得渴了的郁容,拿起茶盏喝了口清茶,水还没咽下去,猛地被呛到了。
周昉祯关切地问:“小郁大夫可是身体不适?乍见秋凉,易外感寒邪……”
咳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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