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前堂时,再一次经过了灵堂。
从窗口飞出的白幡,倏而飘到了郁容近前,距离双目不足半尺,被风吹得忽上忽下,簌簌地响。
聂昕之顺手拨开了幡纸,另一只手揽着身形微僵的某人。
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郁容清了清嗓子,余光不经意地瞄到屋内的纸人,身体便不自觉地往男人胸膛贴近,遂压着声音,开了口:“你觉不觉得这家店有些诡异?”
聂昕之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语问了声:“容儿可是发觉有何异常?”
郁容轻咳了咳:“哪里需要发觉什么,这家里死了人,居然还敞开门做生意,也太心大了吧?”
聂昕之听罢,直言:“待我稍作打探。”
郁容囧了,忙道:“我就随口一说……”
聂昕之表示:“但有蹊跷异常,理当探查清楚,此为逆鸧卫之职责。”
郁容:“……”
逆鸧卫还真是什么都管啊。如此,便随这男人去吧,倒不是好管闲事,他真觉得这家店古古怪怪的。
两人回到前堂,行商客人们大多回了房间,只剩零星的两三个人,围坐在中间的大桌子边,边吃着酒,边闲聊。
此地距离新安府已经远了,方言大不相同了,这些说话带着浓重口音的人,语速十分之快……独自占据着角落小桌的郁容,侧耳听了一小会儿,便有些听不懂了。
默默拿起一块小点心,吃了起来。
点心是经过上一座小城时,顺道买的当地风味小吃,滋味殊异却是别具美味。
唯一缺点的是,口感干干粉粉的,吃个一两块便口渴。
“喝这个。”聂昕之来到桌边坐下,递过一个水袋。
郁容遂松开了拿茶壶的手,接过水袋灌了几口,嘴中顿觉清爽了,这才开口,嗓音极小:“查到什么了?”
“并无异常。”
听到男人的说法,郁容也没觉得太意外,就是有些疑虑:“那间灵堂……”
聂昕之淡淡道:“是为此家新嫁妇,数日前暴病而亡。”
按照当地风俗,新嫁妇过门后不足一年暴亡,视为不吉,不宜发丧,只当寻常一般……所以这家客店仍是照旧营业。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少时,又问:“那怎么不将人安葬了?”
聂昕之解释:“七日后才得下葬。”
郁容更是无语了:“这大夏天的……”
聂昕之说明:“天下之大,多有奇风异俗,数见不鲜。”
郁容默然,遂道:“是我少见多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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