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啊!老天开恩啊!多谢英雄好汉啊!多谢英雄好汉!”
可知,主人家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贵重的好东西。他见状,不由跪在地上,仰望苍天,俯首叩拜,感激涕零。
于是,在叶邵夕与林熠铭的身后,或大或小,都渐渐响起了这样感恩戴德的声音。
他二人急行于夜色中,身形如燕,却都觉得十分畅快,不由相视一眼,微微笑了起来。说是笑,但反应在叶邵夕脸上,也不过是眉目微缓,比起平日的冷漠锋利,柔和了一些。林熠铭望见,不由眸中一荡,瞬间有些痴迷,他盯着他的侧脸,慢慢加深笑意。
林宣城安安静静的,在这个城镇还沉睡休眠之际,二人便收拾妥当,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这么一闹,便耽误了些时日。叶邵夕不忘梁千的叮嘱,当务之急,应当尽快确认林熠铭的身份。皇帝大寿在即,叶邵夕嘴上不说,却开始快马加鞭地赶路。他二人路过之处,凡是有贪官污吏,欺瞒霸世之辈,无外乎被斩杀一通。
叶邵夕为人处事,莫不冷漠自持,一向寡言少语,可几日相处下来,多次与林熠铭并肩而战,劫金银,杀贪官,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颇有些纵情江湖的味道。叶邵夕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叶邵夕这个人,表面上虽然冷漠,实际上却十分仗义,这也是他备受江湖人士推崇的原因。只要认识的,能帮上忙的,但凡有求于他,叶邵夕也不推脱,每每必尽全力,因此许多年来,白道黑道虽然纷争重重,云阳山却从未受此所忧,只专心对方朝廷一事。所以他这样的人,虽然冷冽锋利,却极有血性。这一路上,他与林熠铭关系慢慢好转,时常能好言好语地攀谈几句,有时兴致好了,甚至还讨论一些杀敌之策。林熠铭也从叶邵夕的言语间,知道了他虽出身草莽,但仍未磨灭心头想要参军打仗,渴饮胡虏血,饿食胡虏肉的念头。只是他现下身份不尴不尬,无缘参军,所有这些,亦不过只是空想罢了。
此时二人已快到达渝州,天际渐黑,再加上二人已行得累了,便下马在客栈里歇上一歇,顺便补充些食粮。
小二殷切地倒上茶水,等他们点好饭食,便陪着笑下去了。
叶邵夕喝了一口水,想起上次说了一半的话题。
“你说行军作战不在人数,更重要的是阵法,那这阵法……究竟是指什么?”
林熠铭端起茶水,幽幽地抿了一口,想起上次无意中跟叶邵夕提起,五行阵法的妙处一事。
“自古领兵御敌之策,形散而神不散,当有战术,战士骁勇善战,将军用兵如神,这才至关重要。”
“非也。”林熠铭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五行阵法之妙,便是顷刻之间,提升军队作战能力,攻之勇猛迅捷,守之固若金汤,是为上策。”
“那如何编排?又如何操练?”叶邵夕兴趣漠然,从小到大,除了练剑一事,不能提起他的半点兴趣,可是和林熠铭在一起后,时常听他提起策马疆场一事,他也是血性男儿,想象着如此景象,不由心之所往。
林熠铭拿起筷子,大致地摆了一个图形,对他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如此攻守戒备,箭矢阵的妙处,就在于用最短的时间,攻破敌军心脏,大获全胜。”他望了望叶邵夕,笑道,“可是还有个劣势,却无法避免。”
“什么劣势?”
“箭矢虽迅猛,却也只在顷刻之间,如若长时间作战,则有害无益,比如损兵折将。”
叶邵夕在他款款而谈中发现,林熠铭极富权谋,很有想法,尤其是在用兵制胜方面,以阵破阵,谈吐惊人,运筹帷幄,竟不似常人。
他心中有所疑虑,试想林熠铭的父亲一介文官,该是不懂战阵操练,可谁想林熠铭却对行军阵法如此精通,委实奇怪。
林熠铭看出他心中疑虑,便解释道:“父亲虽然是个文官,可也是文武双全,早年领军作战,驰骋沙场,我知道的这些,也不过是父亲教我的。”
说起自己的父亲,林熠铭白哦亲一滞,免不了有些伤神。
叶邵夕听他解释,疑虑微除,看见他神情悲伤,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这样二人便一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才见叶邵夕有些很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勉强转移话题,道:“渝州不远,你我不便耽搁,快些用完饭,这就走吧。”
“好。”林熠铭答应道。
他二人草草用过午饭之后,又再次上路。
夕阳渐沉,古城渝州散发着它独有的静谧与安详。
遥远的古钟声不知在何方一下一下地瞧着,缓慢儿沉重,本来如此安静而沉寂的气氛,却被一大队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破,惊起飞鸦无数,于天空中盘旋。
渝州城西,“林府”的牌匾在夕阳之下染上了一层血色。
而林氏自祖上以来便战功卓越,曾伴始祖皇帝收归旧部,统一映碧,功不可没。林氏后世子弟又几代在朝为官,忠心不二,在如此贪官当道之际,能够保持如此高风亮节,也实属不易,为当地人所敬重。
马队带头的男人身着黑衣,神情严肃冷峻,他带人本质林府门口之后,径直跳下马背,亮出一块龙形明紫玉佩,吩咐身后众人道:“太子密令,林府上下,一个不留!”
“是!”
刹那间,百人之众持刀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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