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石故作老成地道:“师弟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缘分到了,想拦都拦不住啊!我和幽君那可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和和美美啊,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颜檀无奈地打断他,“师兄,这是你说的第十二遍了,说得我都能背了,你都不嫌烦的么?”
“怎么可能呢?唉,你说你不是能背了吗?背给我听听。”
颜檀只好坐下,道:“你说:‘那是暮春三月,我奉师尊之命前去江南治水鬼,任务完成后我照例在杭州游玩了两日。三月十三那一日,碧空如洗,杨柳依依,我拿了把折扇,长衫幞头,泛舟西湖。正当我沉醉于西湖美景时,另一叶小舟从我身边经过,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却见那舟上坐了一妙龄女子,碧色短衫,配一鹅黄褶裙,眉如远黛,面似桃瓣,杏眼含情,哪怕这西湖苏堤也及不上这姑娘回眸一眼的芳华......’”
余凉听到这里,觉得自己牙都要酸掉了。
“‘我情不自禁纵身一跃,跳到那姑娘舟上,折扇一收,向那姑娘抱拳道:‘在下昆仑墟大弟子余南石,奉师尊之命前来江南除水鬼,今日西湖游玩,有幸遇到了姑娘。见姑娘无甚同伴,孤身一人,不如由在下陪同,带姑娘四处逛逛,如何?’那姑娘浅笑嫣然,脸颊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开口道......’”
“‘滚你丫的!!’”余南石接过了话,“然后她突然飞出一脚,狠狠把我踹了出去,我飞在空中的时候,还听见她骂骂咧咧:‘你们这些男的怎么老是纠缠不清,本姑娘说了不需要人陪就不需要人陪!还余南石?余你大|爷!!’”
余凉听到这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自己的娘年轻时候竟然这么横。
余南石耸耸肩,“我本来是去江南除水鬼,结果没想到把自己也变成了一条水鬼。等我浑身湿透爬到岸边的时候,那姑娘早不见人影了。后来那姑娘了解到,原来那日|她一脚踹飞的真的是昆仑墟大弟子余南石,于是她父亲带着她亲自到昆仑墟来赔罪,我也才知道她是三清教长老祁鸣之女祁幽君。她说她在杭州时一直被几个地痞流氓骚扰,我那日莽撞,她也误把我当作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了......说起这个,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轻佻下|贱么?”
余凉内心道:“不是看起来,你本来就是。”
颜檀却没回答他,而是道:“师兄你可想好了,这是终身大事,开不得玩笑的。”
余南石道:“师弟你就别整天像老妈子一样碎嘴子操心这操心那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我是真心喜欢幽君的,如果让我选一个人跟我共度余生,那必须是她,换了谁都不成。”
颜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微微蹙眉道:“师兄,我有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祁姑娘哪点呢?”
余南石毫不犹豫道:“全部。虽然你们觉得她脾气不好,不温柔,也不淑女,但我就是觉得她可爱,这样的姑娘多好啊,多直爽!”
颜檀搔搔脑袋,道:“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确实不能很理解......不过师兄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做师弟的当然会祝福你们的。”
余南石伸手揽住颜檀的肩,大笑道:“那就多谢师弟啦!”
画面再次模糊,下一个场景,在一个红彤彤的大堂之中,四周挤满了各色的宾客,人人红光满面,欢声笑语。大厅中央站着一对身穿喜服的新人,新娘子凤冠霞帔,惊艳绝伦,只见堂上坐着祁鸣和凌阳道人,凌阳道人平素里总是紧绷着脸,然而在今日这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下,他也难得展颜一笑,显出几分慈祥来。只听司仪朗声道:“一拜天地!”
余南石和幽君面朝天地行了一礼。
“二拜高堂!”
余南石和幽君转身,向堂上两人行了一礼。
“夫妻对拜!”
余南石和幽君面对面,行了一礼。
余凉看着幽君的大红盖头,有些失神。
“新郎新娘,入洞房!”
唢呐齐鸣,众人簇拥着一对新人,欢天喜地地离开。
二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余凉观察周围,他所在之处有一座假山,假山后有一个月门,一条小路弯弯绕绕,曲径通幽,四周种有小竹、山茶、月季等,他估摸着这儿应该是个花园。
接着,月门外响起了说话声,声音不甚明朗,像是刻意压低的。余凉走出月门,循着声音,来到一处抄手游廊,只见游廊外站着两人,其中一人相貌俊雅,黑发短髭,是幽君的父亲祁鸣,还有一人,两鬓微霜,眼角已有皱纹,但双目炯炯,威风凛凛,丝毫不见老态。
只听那中年人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祁鸣回道:“启禀教主,昨日新近的一批活人,已被送到炼蛊房。再过三日,便可使用。至于那些用剩的‘残渣’,属下已经找人清理干净,不会出一丝纰漏。”
余凉心道:“原来这中年人便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莫离,不过......他们说的炼蛊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间,他晃眼看到月门旁一闪而过的雪白衣角,转身追了上去。等他跑到月门时,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画面又开始模糊,等到余凉能够看清下一个场景时,他被眼前的景象直接吓懵了。
他现在身处在一个四周封闭的环境之中,室内还算宽敞,墙壁和屋顶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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