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乌兰图雅只觉得此刻这个女人,简直荒谬至极。
“我看你着急过头,已经迷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乌兰图雅挥手阻止她说话:“原本想跟你说说中书令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抱着这等危险的想法,看来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回自己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来。”
这就是要将许侧妃禁足的意思。
许侧妃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王妃怎么知道,殿下不是在等人给他一个台阶下来呢?”
乌兰图雅明白许侧妃的意思,她是想说,也许李祈裕心里也曾有过和祺王、靖王一样的想法,只是迫于种种原因,不能付诸行动。
如今时机正好,只要有人簇拥裕王殿下,让他有一个发兵的理由,那裕王殿下也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到京中去分一杯羹,甚至可能取而代之。
就在乌兰图雅沉默,许侧妃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众人熟悉的浑厚男声在门边响起。
只见裕王大步跨入门中,一边走一边道:“孤心中所想,王妃自然知道,你现在就回自己的院子去,没有王妃的允许,一步也不准踏出院子。”
众人纷纷行礼,齐道:“殿下。”
乌兰图雅见李祈裕突然回到郡府,心中有些不安,她赶紧走上前去,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李祈裕轻轻拍了拍她扶过来的手,轻声回道:“没事。”
他见许侧妃愣在一旁,语气更加严厉地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既然你这么闲,又如此关心陛下的安康,那就回你的院子,抄些佛经,送到慈安宫去表表孝心……若你再这般胡言乱语,莫怪孤让人捂住你的嘴。”
早些年许侧妃刚带着陛下的“希望”来到平武,原本以为迟早可以母凭子贵,和雍国公主分庭抗礼,谁知道裕王殿下竟然连她的院子都没踏入,更不要说亲近与她。
这样独守空闺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许侧妃实在忍受不了,但裕王不是在南岭,就是在王府的书房里,她又有世家闺女的矜持,不可能不管不顾地扑上去,于是想了个迂回的办法。
她在太后生辰之前连连辛苦数月,抄写了整整四十九份,后来送到京中,通过母亲呈给了太后。
太后果然大悦,很快想起来她这个裕王侧妃来,于是特意跟裕王提了些让他多多亲近许侧妃,好尽快得到子嗣的口谕。
太后这些口谕裕王倒是照单全收,但之后还是我行我素,该把许侧妃当空气,就还是把她当成空气。
他现在提起佛经一事,明显是在暗讽许侧妃。
许侧妃闻言,脸上生出了尴尬和羞恼的红晕,她低垂了眼睛,不让自己的窘迫、怨恨和伤心展露在李祈裕和乌兰图雅面前。
……
许侧妃离开之后,乌兰图雅立刻握住李祈裕的手臂,焦急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北境军分兵到西域之后,在南岭的情况自然要紧张一些。
之前若不是极其重要的时候,比如京中来了天使要带走裕王世子和小殿下,李祈裕都一直率部留在南岭。
他这样突然返回郡府,倒让乌兰图雅有些紧张,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祈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景承和弘休不在府里,我回来看看你和景熙。”
乌兰图雅面带怀疑地看向李祈裕:“你莫是有事瞒着我?”
过去二十年,裕王殿下可是很多次以她的身体为由,说了些“善意”的谎言,或者隐瞒不报,让乌兰图雅无可奈何。
“放心,若是有事,我定会先与你说,也好早做准备。”他往内间的方向看了看,继而问道:“景熙呢?”
乌兰图雅没有察觉裕王在以景熙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立刻回答道:“在里面睡着呢,就不知道有没有老实睡着。”
刚刚许侧妃来的时候,她确实见景熙玩了好一会儿了,怕他累着,所以让青岚张罗他躺一会儿。
都说知子莫若母,等裕王和王妃进了内间,皆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就看到小殿下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们,根本就没有睡觉的意思。
“景熙,看看是谁回来了?”乌兰图雅温声问道。
李景熙看到裕王就已经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月牙,小嘴里蹦出一个奶声奶气但坚定十足的字儿“爹”,把人稀罕到不行。
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裕王都忍不住伸手抱其了他,让李景熙坐在自己怀里,带他在房中走动。
小家伙喜欢母妃和林彦弘抱他,因为他们温柔,会充满爱怜神色地哄着他,宠着他。
但他也很喜欢父亲和兄长抱,因为李祈裕和李景承身材高大,坐在他们的臂弯里视野一向很好,让小豆丁颇有种自己也已经这么高的感觉。
夫妻俩儿一起陪着孩子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裕王让王妃和小儿子早些休息,自己则准备归返。
等回到自己的书房,李祈裕问影卫道:“景承什么时候可以到?”
“会殿下的话,世子殿下应当马上就要抵达郡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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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承和林彦弘得到京中关于王世子逃离天京的消息,以及裕王的口信,不过是先后脚的事情。
靖王世子竟然从宫中逃出的消息显然让他们感到十分惊讶,更不用说祺王世子还活着、假死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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