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走到另一块田了,这小怪物还伸长了脑袋往后面去看那几根油菜花。我看它伸长脖子的样,一抬手就把它给按回去,它也乖,被我按回去了就不敢再乱动了,从包袱里漏出来的尾巴甩来甩去。
转身走回去,把那一大把油菜花全都折下来,塞到包袱里。
小怪物兴奋的瞪了两下腿,伸出爪子抱着那油菜花就啃。
还真是吃草的?我低头瞅了它一眼,心想既然吃草的牙齿长那么锋利干什么。同时我也放心了点,如果真是食草动物,应该没我最开始想的那么危险。
小怪物不知道我对它的想法改变,高高兴兴的把那一把油菜花吃的只剩下几根绿梗。等走回我住的那个瓦房,把小怪物和一篮子野菜白菜放在一起,我拿了野根去院子里打水清洗。
院子里有一口井,最古老那种样式,要先倒水进去引水,才能抽出水来。这井水冬天是温热的,夏天则是冰凉的,喝着很甘甜。
把野根藤砍断,清洗干净野根,然后切成片煎水。味道不太好闻,一股苦涩味。等着野根煎水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被扔在一边的小怪物,它光着屁股趴在竹篮里,已经把我一颗嫩白菜咬掉了一小半。
它扭过头来看我,一脸无辜。
我没管它,让它继续咬,转身在柜橱里翻出冬天用的一个瓦罐,和放碳的小炉子。灶里烧的柴烧久了,就会变成黑色的碳,不过这种碳不太经烧,一下子就烧过了,变成洋洋散散的白灰。我已经攒了小半袋这样的白灰碳,弄出一点放在小炉子里点上,瓦罐清洗干净倒上清水,放四把米一起煮。
我的米不多了,还都是陈米,我不知道怎么种水稻,吃一点少一点,所以一直不太舍得吃,平时吃的最多的还是面粉做的疙瘩面饼之类,容易饱腹。
我早上还没吃,这会儿肚子里也饿起来,那边小怪物在篮子里面吃的咔嚓咔嚓,好像很香的样子。我把它连同篮子一起拖到小炉子旁边,从它手底下撕了一片白菜叶子生吃。
脆倒是挺脆的,还有点甜。我一块白菜叶子没吃完,小怪物摇摇晃晃的举着剩下的半颗白菜要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把手里最后一点白菜塞进嘴里,说:“……你自己吃。”
它又递了两回,被我按回去,之后它就开开心心的继续抱着白菜啃了,尾巴一直在身后甩来甩去。我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看着那根白尾巴发呆。这东西和普通的婴儿完全不一样,太聪明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锅里煎的野根水沸腾了,发出噗嗤噗嗤气泡破裂的声音,苦涩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厨房。我起身掀开锅盖看了一眼,稍稍搅拌了一下,到灶前把火用灰埋了埋。煎出来的水有两碗,我用铁勺舀了一碗端到小怪物身边。
它的一颗白菜快啃完了,但肚子看上去还是那样瘪瘪的。滚烫的野根水连碗一起浸在水里,很快就变凉了,刚好小怪物吃完了一整棵大白菜,我把它拎起来,举着碗就着它嘴边。
看它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已经不需要喝这个野根,但是我挖都挖了,不喝太浪费。
“喝。”
小怪物突然被我拎起来,缩着爪子看我。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
我举起碗喝了一小口,表示是这样喝的,然后再递到它嘴边。它的鼻子动了动,试着伸出比人类长很多的舌头来舔。
“不许舔,喝。”
它把舌头缩回去,小声哼唧起来。
我不说话,只把碗往它嘴边凑,再三下来,它明白了,学着我低头咕嘟咕嘟的喝。这东西很苦,我喝了一口感觉嘴都麻了,小怪物喝了一碗,把舌头吐出来呜呜叫。
我捏它嘴,“舌头塞回去。”它听不懂,我自己动手给它塞回去。
这时候瓦罐里的水沸腾了,白色的米变成米花,随着翻腾的水浮起来又落下去,开始有淡淡的米香漂浮。
把小怪物放在另一个有靠背的椅子上,从篮子底下拿出水芹菜和其他几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菜,放在盆里洗了,取了一小把切成小段,放进已经沸腾的瓦罐里,最后加上一勺盐,滴上两滴芝麻油。
芝麻油是我自己去年磨的,从镇上那条路过来,有一大片的芝麻田,我花了一星期把里面的芝麻全都收回来了,又试着用村里找到的石磨磨出了像是芝麻油的东西,除了味道有点奇怪,其他都还好,在菜里加一点非常香。
但我没能磨出来多少,只有一小壶。我也不知道今年那几片田里还会不会长芝麻,我把芝麻都收回来了,大概不会再长了。
瓦罐熬出来的粥鲜香又清淡,米和鲜嫩的野菜混在一起,清白的颜色很好看。喝一口这样滚烫的粥,瞬间感觉胃里也舒服不少。从昨晚起,我的肚子就有点痛,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生这小怪物导致的,还是胃的毛病又犯了。
从末世过来的人,大多都有胃病,因为从前经常挨饿,一两天找不到吃的都很正常。和饿死的人比起来,只是有点胃病真是太幸运。
丧尸出现那几年,不知道为什么植物也受到影响,很多植物都莫名其妙死亡,人类被那些恐怖的活死人追着赶着,还遇上那种荒年,真是几乎没有一点活路。
这两年好了,很多植物又重新长出来了,还比以前长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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