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好些了没有?”
梁思齐翻了个身,侧躺着,把头蹭着坐在床边的傅中书。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头晕。中书啊,你能不能帮我按一下?”
傅中书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伸手帮他按太阳穴。梁思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僵在那里,傅中书沉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不要梗着脖子,放轻松些。”
中书这是怎么了?一个晚上而已,忽然变得这么匪夷所思,完全令人措手不及。
梁思齐感受着傅中书干燥有力的指尖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按着,从他这里看过去,刚好对着低下头的傅中书,眼眸清亮,薄薄淡淡的嘴唇微抿着,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
傅中书眨了眨眼,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舒服!太舒服了!”
傅中书不理他夸张的表情语气,继续按着。
“中书啊,你以后就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当知县吗?”
傅中书将他的头放在枕头上,替他盖好被子:“这里很好,我非常喜欢。”
“那……我也留在这里,好不好?”
傅中书看他一眼:“王爷,不要说笑。”
“唉,我什么时候说过笑,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只是你不相信。”
“王爷,早些睡吧。”
看着傅中书离开,梁思齐抱着被子唉声叹气,中书忽上忽下,教人好难琢磨!
一天两碗黑漆漆的苦药进了肚子,要不是看在傅中书什么事都顺着他,梁思齐一定会早早从床上蹦起来。可天气太热,实在太闷了,在第五天,连梁思齐自己都觉得自己红光满面,所以,他生龙活虎地表示,自己病好了。
张师爷这几天看着知县大人对王爷诸多要求,一一应允,暗地里流下不少欣慰的泪水,大人总算是开窍了。
端午佳节,县衙的厨子包了许多粽子,按照知县大人的吩咐,还包了甜的,据说县衙里那位贵客喜欢吃甜的。
傅中书用油纸包了十几个,准备拿去给夫子,刚走出门,梁思齐就问,还非要跟着去,于是,两人便一起带着粽子回家了。
董夫子一打开门,就看到傅中书身后的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面带笑意,但不知怎的,略有些让人讨厌。
傅中书介绍说:“这便是在京城认识的……朋友,姓梁。”
梁思齐毫不见外,对董夫子行了一礼:“夫子,常听中书说起你,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人都是爱听好话的,等傅中书热好粽子,梁思齐与董夫子已经相谈甚欢。
三人吃着粽子,喝着米酒,一晃眼,已经深夜了,董夫子醉的趴在桌子上,傅中书和梁思齐一人一边,把他扶到床上去。
本来只是微醺的两人,在回县衙的路上被凉风一吹,都是头重脚轻。县衙里黑漆漆,鬼影都没有一个,两人打开卧室门,一个栽倒在椅子上,一个栽倒在床上。
梁思齐迷糊中,撑起来把栽倒在椅子上的傅中书扶到床上,伸手去拉被子,然而被子没拉到,却被傅中书呢喃的声音吓醒。
“中书,你说什么?”
“……王爷……王爷……”
“!!!”
梁思齐清清嗓子:“中书,你知不知道你在喊谁?”
傅中书不出声了。
“……”
梁思齐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傅中书淡淡的嘴唇,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便被伸手乱抓的傅中书拉得趴在自己身上。
傅中书的呼吸声在他耳边清晰可闻,热热的气息喷到他脖子上,痒痒的。
“……中书,你再这样,本王可就要从善如流了。”
像是回应他一样,傅中书竟然伸手搂住他的腰,还在他脖子上来回蹭,嘴里咕哝着,不知在说什么。
梁思齐发现自己呼吸渐重,早已经忍不住,一手扶着傅中书的头,一手抱住他,唇齿相接。傅中书的嘴唇有些干,但不涩,温温热热,触碰间十分柔软。两个人纠缠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结束这个开始温柔,最后越来越激烈的吻。
傅中书像是还不满意似的,闭着眼睛要凑过来,梁思齐板着他的头,一点都不认真地问:“中书,先说好,你若不愿意,就放开我。”
傅中书没有放开他。
“好!我可是问过你了,明天起来不许反悔。”
看着傅中书又要凑过来,梁思齐虽然也很想,但还是哄道:“乖,等我去把门关上。”
挣脱开傅中书,梁思齐“啪”地一声关上门,门外的猫头鹰被这暴力的关门声吓走了。
肌肤相贴,呼吸急促而短,米酒到这时候才算是发挥到极致,令人燥|热难耐,非要发泄出去,才能让人舒坦。几番云雨,梁思齐才环着傅中书,两人沉沉睡去。
天已经大亮,张师爷也早早在院子里等着,宿醉的两人还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傅中书刚刚有知觉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体某个地方不太对劲,而后,更不对劲的是身后,将自己紧紧抱住的人。
在清平县县衙的卧房之内,两个未着寸缕的男子,相拥而眠,而且,也许,不,是一定,在昨夜发生了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傅中书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是如石头僵硬在床上,由着梁思齐那么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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