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骆迁没注意他的反常,已经坐在他身边,穿上了新的中衣,他虽比北冥晏高一些,身量却不比他强壮多少,所以北冥晏的衣服他穿着还算合身。
北冥晏瞟了他两眼。
虽然此时不适时宜,但他还是忍不住戳戳薛骆迁:“那个……”
他是第一次。第一次动心,第一次相许,第一次如此在意,第一次被……拒……绝……
他把刚才薛骆迁骤然停下的举动,当做是一种拒绝。
或者是自己不够配合?还是自己很无趣,让薛骆迁觉得没意思?
这点有些勉强他了,他可是从小到大连春宫图都没甚兴趣的人,为此还被叶笑云嘲笑了好久。
至于什么自渎……更是不曾有。不过不感兴趣和没做过,不代表他不懂。
他觉得他方才没什么不对……那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嗯?”
北冥晏低着头不看他,慢慢道:“我做得不好……但我可以学,你……你教我。”
薛骆迁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
“……我不是不愿意。”
“……”
“我真的不是不愿意……我只是……”
薛骆迁忽然明白过来了。
然后忍不住心道,他怎么如此可爱。正想安慰他,又听北冥晏小声吐出几个字来:“夫、夫君……”
他已经把头压得很低了,再低便要进到水里去了。薛骆迁努力克制了下,有些敷衍道:“阿晏快上去吧,一会儿该生病了。”
说完他便要站起来先离开,北冥晏心里恐慌更甚,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薛骆迁不让他走,腿抬起跨坐在他身上。
“……”
薛骆迁:“……”
接下来该说什么?不知道。
那……该做什么?不懂啊。
内心正天人交战时,他坐着的地方忽然有东西顶了顶。
北冥晏:“……”
薛骆迁:“……”
“下……去……”
“哦、哦……”
薛骆迁脸色不大好,这俩字说得有些艰难,好像忍耐得十分辛苦,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可他哪里知道,急匆匆把人赶下去,薛骆迁可是在心里念了几遍剑决才平复过来。
转头一看,北冥晏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呆坐着。
“……阿晏,北山一事解决后,我想带你回家中,见过我爹娘。”
不知他为何在此刻说这些,有些避而不谈的意思,北冥晏咬着唇点头:“嗯,好。”
“我娘她定会喜欢你。”
即使薛骆迁的爹娘早已不在人世,无法得知他们到底会不会喜欢自己,听到这话北冥晏还是觉得开心:“嗯。”
“至于……”他凑近了些,额间相触,认真地说:“还是留在你我成亲之后。”
“哦……”
“阿晏,你别撩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北冥晏愣了愣,旋即起身往小屋走:“……我先进去了。”
在别院的屋里架起了火炉来,二人凑在一起吃了干粮,围着火光说话,对水里的事闭口不谈。
“我们何时动身?”
他们已经耽搁了好几个时辰,恐怕其他几人已经进了陵墓,而他们还躲在这里,未免过于安逸。
他早就疑虑,不过薛骆迁在一向让人心安。
果然,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急。”
“你有何打算,一并告知我,我心中好有个底。”
“我们一行人中,与你我身量最像的是如垣与朝星,夜里看不真切,又都穿着夜行衣,若再盖一张□□,便可浑水摸鱼。”
“这又何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有些运气,今夜我想活捉碧血宗宗主。”
北冥晏不解:“碧血宗宗主是何人,你已知晓了?”
“不知。只是猜测,算是赌一把。”
北冥晏懂了:“……你觉得是他?”
薛骆迁点点头,说:“若当真是他,陵墓开棺验骨,便可引他出来。”
“他怎会来?”
“这须知晓当初他为何假死。”
“那就是说,如果你与阿云所疑为真……他与碧血宗有很大关系?”
“阿晏很快便知,现在还不急。”
北冥晏陷入深深的纠结里,既不知该如何对待此事,又不敢去想,若当真是北冥晨……相见时他应如何。
他这个幺弟若当真还活着,当初又为何要假死?为何与碧血宗扯上关系?如今也该成年了吧,长成何种模样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天色渐黑,薛骆迁便让他去睡一会儿,待走时再喊他。
北冥晏却怕他趁自己睡着离开,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松手:“你又瞎担心我,不带我一起去怎么办?”
若薛骆迁担心他与弟弟兵戎相见,
“这里是你家,我若不带你,你也可自己去。”
“不行,你这人心思多,我轻信不得。万一你锁我呢?万一你点我睡穴呢?不行不行,你必须带着我,而且……而且北山大得很,当心迷了路!”
薛骆迁便和他一起躺在他自己的床上。
“阿晏今后想住在何处?”
距离和叶笑云约定的时间还长,薛骆迁见他也不肯闭眼,便问道。
“嗯……”
“中州?你很喜欢建邺城。”
“喜欢,热闹。但若说长住,也会觉得聒噪。说静不过北疆,可惜地广人稀冷清了些。最好还是……岭南。”
薛骆迁笑道:“我家?”
北冥晏脸红:“不是!”
“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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