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功勤心思直接,没有弯弯绕绕的肚肠,但被提醒后,立即领悟。那日宋楚二人遇见柯策,郭学明的探子自然因跟着两人而瞧见被追查的凶犯,当时那探子想必同他们一个原因,跟不住柯策,便及时回报郭学明。郭学明闻风赶来,哪里还见得着柯策影子?他们只知柯策在陈州附近,要找一个人依旧如海底捞针。按寻常找法,只怕兴师动众也未必能即刻见效,届时,反而先令柯策察觉到风吹草动,而既然如此,不如索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出姿态,反倒杀柯策一个措手不及,诱使他作出贸然举动,或因此迫得他漏了行踪。
“这郭学明好生会占人便宜。”宋功勤正想着原委,身旁楚风雅撇嘴说道。一路追来,看似轻巧,实际他们花费不少心思,眼下郭学明坐享其成,楚风雅自然不乐意。宋功勤为人豁达,此刻缓声安抚道:“郭学明好歹是官府中人,看他能跨府路追来,算得上刚正不阿,由他处置柯策,应不至失了公允。”
楚风雅自然认同宋功勤说辞,可心有不甘,想了好一会儿,又另辟蹊径,抬头望向宋功勤道:“苗前辈临别前,将柯策殷切嘱托我二人,你我纵不出手,也不能就此作罢,好歹也得照看一二。”
楚风雅说得煞有其事,明明未亲历,愣是编排出“殷切嘱托”、“照看一二”的话来,知楚风雅性子,宋功勤暗自好笑,却又忍不住遂了对方的意,说道:“我们便照着上回,继续做壁上观罢。”
楚风雅点头补充道,“只在必要时出手。”此是先做铺垫,他心中计较是若有机会便定管上一管。
宋功勤也不揭穿,只是踌躇另一个问题。“可我们如何能及时获知郭学明的行动?”他们不同郭学明,派出个探子便安等消息,而若想跟郭学明,以郭学明武功修为,只怕是立即便会察觉。
面对这一问题,楚风雅低头思忖道:“那位郭大人定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前来办案,他或许会被招待,手下只可能住驿站,我们便潜伏在驿站,从那些官差身上下手。”
宋功勤非是未想过此办法,但他有更谨慎疑虑。“不得不说,郭学明为官颇为清正,只怕他也会住驿站。”他微微皱眉道。
经这么一提,楚风雅反倒眼神发亮,颇有企图地打量向宋功勤道:“他便住驿站也不怕,我自有办法教他认不出我们。”
宋功勤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心中警惕,他可记得楚风雅乔装打扮的能力,颇有先见之明地问道:“你是打算把我打扮成什么人?”
楚风雅一本正经回答:“我看你天资聪颖,颇有慧根,定是当厨娘的好坯子。”
宋功勤苦笑望向一脸想瞧他笑话之人的期待眼神,因着那清扬生辉的眸子,竟一个不自觉地点头道:“你觉得好便行。”
楚风雅显然未料到宋功勤会一口答应,为此他讶异眨了眨眼睛,自己先心软起来,缓声轻轻道:“只怕那驿站厨娘没你那么高,你装扮不了。”
宋功勤自知楚风雅这是心中感动,不忍再捉弄自己,但若说破,反而得罪了眼前面皮极薄之人,于是只若无其事地庆幸笑着说道:“幸好我长得高。”
一计不通,自然得另寻一计。楚风雅边琢磨边打量宋功勤,沉吟道:“你下不了厨房,看来只能在马厩当差啦。”
商讨至此,宋功勤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我们暗中守在驿站,未必是以为自己睡了一觉的时候便能有消息的事,若冒充他人,难不成把顶替之人绑个几天?”
楚风雅毫不为难道:“这个简单。若郭学明不住驿站,我们压根不用假扮他人,若他住在驿站,我们只需探明他的得力手下是谁,到时候跟着那手下便行。”
明明江湖经验不多的人,居然主意不少。宋功勤不觉稀奇打量对方。楚风雅自是看得懂宋功勤眼神之意,故意得意挑眉道:“你看,平时多听些侠客传奇故事很管用罢?”
宋功勤忍笑作受教模样,说道:“怪只怪我平时故事听少了,竟不懂这层道理。”
楚风雅笑道:“不听故事也不要紧,你听我的话就行。”
宋功勤从善如流点头道:“你说罢,我听着。”
楚风雅忍笑抬头,俨然指点江山的气概,挥手道:“纵观眼下局势,你我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寻了地方——吃顿好吃的。”
楚风雅计划说得如玩笑,实施起来还是颇当真。两人用了晚餐后,趁着天色黄昏,问得驿站处,找到地方悄悄潜入。不幸的是,入了驿站盗听下人言语,他们很快确认郭学明果真选择住在此处,而勉强算幸运的是,此刻郭学明恰外出办事,给了宋楚二人行动机会,他们悄无声息制住过路的两个下人,把被点了睡穴的人藏至柴房。楚风雅果然易容功夫巧妙,他让宋功勤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在他脸上只折腾了两下,待宋功勤睁眼,他已然变成另一个人。楚风雅脸上的面具更是了得,宋功勤本道那张面具是楚风雅按着假扮小厮的模样特制,可原来面具百变,楚风雅连面糊也不需要,直接动了动□□,换身衣服,立即从形态至外貌,活脱脱那被他们弄昏睡的圆脸杂役。
鉴于郭学明还未回府,两人也不客气,直接寻到郭学明的房间,只当领了打扫房间的活,擦拭着家具,翻查着文书。宋功勤对偷看公文有所忌讳,楚风雅则是“大丈夫不拘小节”,仅仅特别留意那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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