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首,骆迁适时侧开眼,单手顺入口袋。
——骆迁……——
这样想他……
闭眸,骆迁缓缓吸入一口冷气。
……应该不算犯罪。
下午至傍晚的行程被秦晴和叶茗枫安排得满满当当。
邵彦东从最开始就清楚他和骆迁在这场旅途中最多充当的角色也就是护花使者。
虽然目前来讲外出旅行并不会是他首选,但只要是能跟骆迁在一起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滨雪湖在被雪意装点后,景致确实令人赞叹。
众人游完湖滨风景后已然接近傍晚,回到丛风山庄时已六点半,秦晴对于还有一小时就到来的温泉时刻表示相当期待,邵彦东则带着骆迁溜达到山庄旁的咖啡馆落座,打算糊弄一顿晚饭。
那是一座在山坡上建起的木质建筑,和周遭的复古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咖啡馆外的露天木地板上早已被雪层俘虏,玻璃围栏上结着一层薄薄冰花。
邵彦东和骆迁在一处紧挨着玻璃围栏的圆桌边落座。
耳畔放着颇为平和的音乐,和眼前雪景有那么点呼应意味。
冷意并没有驱散两人观景的性质。
尤其是这片玻璃围栏上挂着圣诞彩灯,将早已被夜色笼罩的空间点出那么些浮动的情调。
两人周围的桌椅空空如也。
聪明的游人都缩在温暖的咖啡屋内,把执着守在露天台上的两人当猴子看。
看着对面骆迁侧首望着天际雪花,邵彦东开口时注意到一片白雾泄出,朝旁边咖啡馆扬了扬下巴:“想进去么?”
骆迁顿了一下,转头瞄了眼邵彦东,浅笑着摇首。
唇角勾了勾,邵彦东追随着骆迁视线,道:“那就一起傻冻着。”
耳畔那悠扬旋律还在继续,邵彦东听了会儿,忍不住开口:“这歌,是什么?”
闻声,骆迁侧耳聆听了一会儿,摇首:“不知道。”
“‘你会逃着逃着才明白世界没什么桃源,那是因为懦弱幻化出一个荒谬的寄托’?”邵彦东侧着脸半眯着眼,一声叹笑,“这词,有点意思。”
安静地听邵彦东形容听歌的感受,骆迁在冰冷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忽的起身走到那玻璃围栏边,双肘支在被冰花侵占的扶栏上。
邵彦东听着那歌,注意到骆迁从口袋拿出一个像是记事本的东西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最开始他以为对方在记歌词,但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对方手部的动作实在不像是写字,他忍不住起身走到骆迁身侧,垂眸观望。
天际雪片将那纸面弄得潮湿起皱,但邵彦东却还是不难辨认出那画面中一个简单的人像。
皱眉看着那简单线条勾勒出轮廓,他忽的感到心下涌上一种不可控制的情绪。
沉默许久,他才缓声开口:“还有随手带纸笔的习惯,嗯?”
骆迁没回头,只是兀自点了点。
掌心压上骆迁肩膀,邵彦东垂眸望着那人像,装作认不出的样子,淡淡道:“这是谁?”
闻声,骆迁笔尖微微顿住。
半晌,他看着那渐渐被雪水糊住的纸面,一边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将模糊的轮廓重新描好,一边道:“一个我认识的人。”
“是么。”邵彦东压在骆迁肩膀上的手没撤开,声音低沉而安然,“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一个救赎我的人。”
“……”
“一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
“一个……”骆迁用掌心将那纸面盖住,“我爱的人。”
“是么。”邵彦东声线没什么起伏。
“对。”骆迁用同样的语调回应。
“那你知道,对这个人来说,什么最重要么。”
骆迁抬首望向身边向他发问的男人。
然而正愣怔间,他注意到面前男人伸出大拇指点向他唇角,微微向上挑了挑。
“对那个人来说——”邵彦东看着骆迁,一字一顿,“你的幸福最重要。”
☆、浅海10
“对那个人来说——”邵彦东看着骆迁,一字一顿,“你的幸福最重要。”
骆迁沉默着,视线始终没离开邵彦东的唇。
恋爱这种东西,果然是会改变人的心性。
让人的判断力和理智度都大打折扣。
当你发自肺腑只能对你所爱之人讲出千篇一律烂大街的情话时,你才会突然发现——
面对爱恋,人类的语言是多么贫乏。
端详了一会儿,骆迁径直开口:“我的幸福最重要?”
邵彦东没有回应,只有那双黝黑的眸在夜间明亮若星。
“那你知道我想要的所谓的幸福是什么?”骆迁盯着邵彦东的眸,一字一顿,“愿意猜么。”
对上骆迁眉眼,邵彦东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只要你开心,想要什么样的幸福,我都会尽力帮你。”
骆迁视线深了些:“这是情话?”
“是情话。”邵彦东用手撩了撩骆迁被雪片浸湿的甩帽边沿,“也是真心。”
“我想要什么样的幸福你都会尽力帮我?”
“是。”
“说话算话?”
“算话。”
“如果——”骆迁声线变得低沉了些,“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呢?”
邵彦东表情顿了顿。
凝视着骆迁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许久,他才缓声开口:“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我想要的很简单。”骆迁从未像此刻这般郑重,“你。一辈子。”
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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