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厚谦和,杨雅凡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这样的人,故为其取名——徐厚谦。
虽然,人不如其名。
此时,幽暗的房间内,徐厚谦正机械式地往口中灌着苦涩的酒水,散落一地的啤酒罐预示着他的疯狂与无奈。
他就这么缩在壁炉旁,连灯也不敢开。只是麻木的抬手,放下,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檬檬…”他迷蒙着双眼口中流转出两个字,不过转瞬间,便嗤笑而过。
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即使杳无音讯。
可如今,他倒宁愿查无此人。
而这边,程檬又何尝不伤心,她的痛,不能饮酒发泄,不能与人倾诉,只能窝在心里,连看一眼都没有勇气。
已经十一点了,她躺在那张小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放空自己,不去想,便没有痛苦可言。她向来如此,不愿面对的,所幸将其埋进土里。
只是为何心却像刀扎一般疼呢?
久未等到她电话的林默存,有些慌了,担心她一人出了意外。
终于得空,第一时间便拨了电话。
“檬檬?”
满是担忧。
“是。我在家了。”程檬仍是那副表情,话也说的冷清。
林默存这才安心,想要多聊几句,那边却说:“我要睡了,晚安。”
之后便是一阵忙音。
林默存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一阵失落。
远处,赵诗筠在叫他了,他叹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
清晨,程檬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没有多余的情愫,没有兴奋,也没有烦闷。
只是,她忽然想起,某个人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从很小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她还记得,当时,所有的小朋友都已经在林阿姨的指示下洗净了小脸,刷白了牙齿,排好队等着吃早餐了,只有他,窝在被子里执拗着不肯睁眼。
“起床了。”她轻轻拉着被子角,声音如细纹。
那人小小的身子不满的嘟囔着,翻了个身,没有理她。
小程檬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孜孜不倦的拉着被子角,声音也一次比一次大。
换来的是男孩暴怒的吼声!
从那以后,程檬再不敢轻易叫他起床了,直到那一年,程檬每日都会叫他起床,然后被某人一把拉到床上,长臂圈她入怀,嘴角弯弯,眼睛仍是闭着,只道:“陪我睡一会~~”
那是程檬度过最幸福的时光了,只可惜,越是想要抓住的,越是无力挽留。
程檬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随手拿起皮筋,在脑后绑了个丑丑的马尾。
刷牙时瞟了一眼镜子,被镜中媲美国宝的黑眼圈吓了个哆嗦,程檬匆匆漱了口,揉了揉眼睛,又贴近镜子几分,更加确定这俩黑眼圈是属于她的!
她正纠结着怎样掩饰,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早啊。”程檬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林默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就把头发梳一下了!不知道嘴角有没有牙膏沫…她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尤其在意自己的衣着,往常穿着睡衣顶着爆炸头,趿拉着拖鞋在人前乱晃,也不觉得不自在。
想来,还是不够亲密。
幸好,林默存选择性忽略了她乱糟糟的头发,倒是对她那两个大眼圈儿甚是在意。
“没睡好吗?”他身处手轻轻碰了碰程檬的眼皮,冰凉的触感让程檬瞬间清醒了很多,讪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没吃早饭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小笼包。”
林默存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程檬胡乱点点头,钻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程檬收拾妥当,依旧素面朝明天,短袖t恤,牛仔裤。
林默存一如既往的温柔,替她开车门,系安全带,只是当他想要在程檬脸上留印记的时候,被躲开了。
。。。。。。。。。
杨记小笼包。
程檬每周都会来几次,不子,也不是这包子有多么美味,她只是贪恋这人声鼎沸的烟火味。
虽然她看似喜静,心里却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能融入到那热闹的氛围中去,只是这愿望,怕是难实现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这么多年,程檬靠着些没头没脑的话,勉强还过得下去。
“准备好了么?”
程檬正吃得不亦乐乎,林默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准备?什么?”
程檬抬头看他,嘴角还有油花,呆楞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
林默存抿嘴淡笑,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油渍,
“准备见我爸妈啊。”
这是他早就定下的事情,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恰当的时间。
只是程檬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了一跳,险些咬到了舌头,
“能…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她还没准备好,见公婆这种事…不应该郑重严肃的吗?怎么能在吃包子的时候提呢,害得她都没胃口了。
“可是,我很早就跟你提过了。”林默存鲜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委屈的样子让程檬有片刻的恍神。
“可…”程檬皱眉,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同意和林默存在一起了。
想起和林默存的相遇,也是个意外。
那天大雨滂沱,幸好她是个钟情于天气预报的人,提早准备了伞在包里,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路边一只小狗可怜巴巴的蹲在那里,口中发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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