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为什么看中了萧战?此刻她自己都没答案。
这晚她模糊地睡了一个时辰,翌日,任长乐脸色苍白地出去,素手打起帘拢,忽惊见一具女子尸体横在脚下,任长乐吓了一跳,那女人已死去多时,身上一片狼藉,连件衫子也没穿,就这么横尸郊外,任长乐的脸瞬间惨白,胃里只剩下要呕吐的恶心,只见萧战已骑在马上,扬着马鞭,那眼神,有挑衅,也有警告。
任长乐将唇咬得死紧。
他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让他得逞。
就算最后依旧难逃一死,她也要死得体面。
萧战骑马而来,将任长乐抄手拉上马背。前一日,她在马上还带着欢喜和憧憬地抱着他的腰,眼下她却恨不得两人都马背上滚下去,不情不愿,萧战自然要将她看严实了,将任长乐放到前边,唇角微微上扬,“清晨送给公主殿下的礼物,还满意否?”
任长乐冷着脸,因为死心了,也不惧怕他,“萧公子戳破了面具之后,打算如何安置本宫?”
萧战呵呵一笑,搂紧了她的腰肢,策马往前奔去,原野里冬风如刺骨寒霜,刮得脸面生疼,马后青山如黛,马前一片死灰荒土,任长乐知道自己快要到平南府了,隔了许久,萧战才答道:“公主殿下严重了,你还会是平南王的儿媳,我想我大哥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了,应该是愿意接纳你的。”
萧战的兄长名唤萧齐,是个身份地位都十分尴尬的世子,因为四弟锋芒毕露毫不收敛,而平南王宠妾灭妻,偏疼小儿子萧战,所以王妃同萧齐都不好过,萧战这是想随意将自己打发了。可萧齐大她整整十岁,她才不愿跟着他,大不了她……
任长乐手里攥着金钗,她不信萧战看不出来,所以他一直绷着身子,一旦她动手,也许顷刻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她心如擂鼓,想了许久,都没有一击即中的法子,只能撤了手按捺住。
此时离平南府只剩下不到两日的马程。
……
盛迟暮的车马经过大半个月已经到了西峻山,天色太晚了,浓烟裹挟着峰峦,露出刺目的山巅,晚来星子明灿,女眷们下马休憩,到野外的驿站里暂住。
这个驿站是官府修建,来往钦差官员、官家女眷,只要有御批文书,都可以落脚。
齐嬷嬷却忧心忡忡,道:“县主忘了,上回咱们在西峻山便遇上了刺客,可见这地儿不太平,咱们还不如多赶一程路。”
盛迟暮摇头,“车马疲乏,人也疲乏,咱们坐在车里都嫌累了,他们赶车的骑马的定然更累,嬷嬷放心,没事的。”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上回西峻山那群人压根不是刺客,而是任胥派去吓唬她的。
可一想到他,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落了脚休憩,盛迟暮走得久了,已经连着三日没有沐浴,这日夜里好容易有了浴桶,洗浴了一番,便早早要休憩,她走过去吹蜡烛。
院落里忽然起了一阵风,将门吹开了,她只穿了层薄衫,一股寒风倒进来,她柔弱得像朵丁香花般的娇软身子禁不住退了一步,蜡烛也被风吹灭了,只见窗外隐约的星光,模糊地照见一个修长笔挺的人影。
盛迟暮拧眉,拉住衣衫道:“你是谁?”
那人看着她不说话。
盛迟暮又道:“你不说我喊人了。”
他忽然笑出声来,“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个熟悉的声音,盛迟暮微微吃惊,“你……”
跟着人便被横抱起来了,她长吐出一口气,“任胥,你怎么来了?”
盛迟暮对自己名字唤得原来越顺口,任胥满意地翘起嘴唇,“想你了就跟来看看,暮暮,想我没有?”
他说话时,热雾都飘在她脸上,盛迟暮的耳根沁出了粉,抓住他的衣襟,轻声道:“想了。”
任胥被两个字撩拨得心猿意马,盛迟暮却又道:“西峻山离长安还有点远,我们虽然坐车,但脚程也不慢,你晚出发一日,都要疾驰才能跟来。”末了,她扬起头,“是不是很累?”
任胥听她全是柔情蜜意的话,哪里觉得累,一身的风尘尽扫,摇摇头笑道:“不累,我就比你晚出发两日,带着阿三阿四他们便来了,送你出了西峻山,我就折回去。”
“可是皇上和皇后……”
任胥“嘘”一声,低头堵住她不休的嘴唇,温言笑道:“不用管他们,我只管爽我的,要怎么来便怎么来。”
他嘴里说些不正经的,盛迟暮正想砸他的胸口,不留神又被扔到了床榻上。
一晃眼又是半个月不见,任胥想得紧,这一晚盛迟暮过得无比煎熬,里里外外都被吃了个干净,到了翌日午时,还没从床榻上起来,齐嬷嬷打了水来唤她洗漱,只听到盛迟暮妩媚喑哑的喊声,木床吱呀摇晃的声音,齐嬷嬷哪里听不出来里头在做什么。
她昨晚便听说太子到了驿站,没想到当真跟来了,真是粘人。齐嬷嬷心里一跳,偷笑着转头又离开了。
盛迟暮香汗淋漓地靠着任胥的胸口,终于是云销雨霁,他也汗透了,餍足地舔着唇微笑,盛迟暮咬唇打他,任胥便任由她打,一副只要能快活被她打死都心甘情愿的神情。
“任胥。”
任胥听着,心疼暮暮嗓子都哑了,却觉得别有韵味,如果不是没有用饭,他觉得自己能久战不殆。满意听着,便应道:“我在。”
盛迟暮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得很快,她忽然特别安心,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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