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饭没多久,还无甚胃口,劳烦……?”
“六少爷您太客气了,劳烦不敢当,小人夏福。”
“劳烦福叔,来一壶君山银针就好。”
夏福欠了欠身子,夏秦怡继续说道:“再挑几样新鲜精致的糕点,干果,鲜果。”
“是!”
夏秦洵的背影挡住了大片窗子,鹿难烛没有再欣赏窗外的风景,况且她和夏秦怡现在的位置,只要一转头就会看到夏秦怡的侧脸,她又怎么敢呢?
鹿难烛将手中的干粮吃完,系上包裹,悠然的喝着面前的茶水。
可却在不知不觉中竖起了耳朵,留意着旁边桌的一举一动。
“小洵,夏福伯伯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还见过的,他比三叔年长,你应该叫他福伯。”
夏秦洵茫然的摇了摇头,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霾:“这几年,我的记性越发不好了,总会忘记一些事……”
夏秦怡心疼的执起夏秦洵骨感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胡说,那个时候你还小呢,忘了也是正常的,姐姐也经常会忘记一些人呢。”
听到这里,鹿难烛偷偷扫了一眼夏秦洵的背影,这姐弟二人的感情似乎很好,是同胞亲弟吗?
夏秦洵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夏秦怡的心口却在钝钝的痛着。
不一会儿,夏福和带着两位捧着托盘的伙计,来到了夏秦怡的桌前。
先将茶壶放好,然后将四干果,四鲜果,四蜜饯,四糕点摆到桌上。
夏秦怡的余光扫过旁边桌湖蓝长裙的少女,对了夏福做了个手势。
夏福躬身,夏秦怡伏在夏福耳边说了几句。
鹿难烛留意到了二人的动作,虽然耳语的声音她听不清楚,但是却闪过了“对话与自己有关”的直觉。
鹿难烛有一丝窃喜,她并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腰身也跟着挺直了。
夏秦怡听完夏福的汇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长裙少女,摆了摆手让夏福退下。
等待是漫长的,夏秦洵沉浸在远处的风景中,夏秦怡沉默着,鹿难烛缓缓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突然,鹿难烛的心口一紧,她听到夏秦怡对她弟弟温柔的询问:“小洵,再叫上一个人来陪咱们一起玩,可好?”
夏秦洵抽回目光,用澄澈的眼睛看着夏秦怡:“当然好,是姐姐的朋友要来吗?”
夏秦怡淡淡的笑着:“不是姐姐的朋友。”
鹿难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夏秦怡来到她的身边:“姑娘,打扰了。”
鹿难烛暗自咬住了自己的内腮,才得以控制住嘴角的上扬,她抬起头,安静的看着夏秦怡,等着对方说下去。
夏秦怡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晃神,虽然与小鹿那倾城的容貌大相庭径,可是这少女不说话,盯着人看的样子,真的好像小鹿!
“姑娘……我看你孤身一人,要不要过来一起坐坐。”
鹿难烛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露出笑颜,点头道:“好。”
鹿难烛提着包裹和木匣坐到了夏秦怡的对面,总算有了一扇完整的窗,可以好好眺望窗外的风景。
夏秦怡看着少女的侧脸,问道:“我姓夏,不知姑娘贵姓?”
鹿难烛张了张嘴,下一刻,冷汗冒了出来。
她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还好及时止住了,真是失策,居然连个假名字都没想好。
“怎么了?姑娘可有不便之处?”夏秦怡打量着对面的少女,目光闪了闪。
鹿难烛强绷着脸,沉吟半响,回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姓名,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
这句话,是她爹爹常说的一句话,她记得那个时候,他们一家还没有逃到世隐村,终日在这片江湖四处流浪。
彼时,他爹的身体还没有后来那么糟糕,他爹爹高大英俊,风度翩翩;她的娘亲性情温婉,更是鹿难烛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在客栈酒楼,时常会遇到慕名攀谈的江湖客,他爹爹总是会如对待朋友那般,与对方畅快的把酒言欢,但每当被问及名讳。
他爹便会笑着,抛出刚才的那句话。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久到,她爹娘墓碑上的字,都有些褪色了。
夏秦怡看到对面的少女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脸上闪过了一丝寞落。
她想起鹿难烛,那个谜一样的少女,无意的相逢,无声的离去。
再细品面前少女的话,心有戚戚。
“姑娘说的好,倒是我俗了。”
鹿难烛摇了摇头,她看着夏秦怡,不禁暗自设想:若是自己没有去偷那东海夜明珠,若是自己不是沧龙剑的传人,会和夏秦怡成为朋友吗?
想到这里,鹿难烛心中泛苦,若是没有《天魔功》,自己恐怕早就死在天山谷底了,师父救了自己的命,怎么会生出这般混账的设想来,况且……小虎子的眼睛,自己更不会坐视不理的。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到了,我突然间发现小鹿似乎有点闷骚。
自己省吃俭用,连过冬的钱都省下了,一件冬衣都舍不得买(虽然有天魔功护体,不冷)
但是,攒下十两银子,就是为了买张面具。
还有巴巴的上梨花秋水等人家,一等等了三天。
啧啧啧,闷骚。
下一章要出事咯……
哎。
第25章 时不待迷雾四起
夏秦怡将一碟桂花糕推到长裙少女面前:“姑娘尝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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