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这证明塞林格心情好,他心情好我也就心情倍儿棒,代表我的请客计划会进行得很顺利。
第二天下午六点半我带塞林格去了老板的日料店,路上也和他说了,就是经常给他做寿司的那家,没想到我们走进小巷,老远望见那店门我都傻眼了,塞林格也停了下来,他墨镜上映着那间门外挂满粉红色气球的日式居酒屋。
我说平时不是这样的……
塞林格比我先一步迈开脚步:“没关系,好吃就行。”
他掀开帘子低头走进去,店里面在循环播放lotus的歌,老板换了一身特别精神的厨师行头,见到塞林格仿佛米其林三星厨师见到美国总统,啊不,美国队长。
我请塞林格来这里就是希望他能尽量轻松地用餐,现在看来一点都不轻松啊……
好不容易老板上完第一道菜,又去厨房忙活了,只留下一个有点走样的笑容:“どうぞ,二位慢用。”
好在料理是真做得好,作为居酒屋的老板,制作日式料理的水平,至少在我看来,一点都不输给日本料理的大厨,我能看出来塞林格也这么想,当老板问他味道如何时,他说那句“非常好”时是真心的。用餐的气氛一直不错,直到忽然响起来《巨浪》的前奏。就算是为了招待塞林格,这首歌显然也不适合做成用餐的bgm,我和塞林格说我去洗手间,拐进厨房和老板说能不能换一首啊,吃饭时听这么硬的摇滚会影响消化。
“你自己去放吧我这边忙着呢。”
我看着他哼着歌烤肉的背影,他现在已经不把我当客人了……
找了一会儿找到了藏在一只巨大y裤裆下的播放器,现在突然把歌停了切了都不好,我就选了几首抒情点儿的摇滚,等《巨浪》放完直接删了,也把老板选定的那几首《兰斯洛特》《尼伯龙根》都删了,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特别丧。
《i is love》的前奏响起时塞林格的筷子顿了一下,虽然还低着头,但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笑。
被柱子挡着,他没有察觉到我的注视,而是抬头问老板:“他经常在你这里吃吗?”
“是啊,时常照顾我生意,不过也有让我不开心的时候,他是你助理的事可是瞒了我好长时间,”老板抱怨道,“我都不知道我经常帮他做饭带给他boss,原来是带给你啊!”
塞林格笑了笑:“他工作方面有要求。”
“是吗?原来这样啊。”老板唏嘘着,“那我错怪那小子了?”
“嗯。”塞林格吃着三文鱼刺身点头。
并没有这种工作要求,我只是出于自己的考虑将这件事保密而已。
“可他现在都跟我说了啊,”老板末了又有点担心,“会不会怎么样啊?”
“是我允许的,我会罩着他。”塞林格说。
老板放心笑着将毛巾甩过了肩。
塞林格往我这边看过来,我赶忙走出去。
虽然日料店的装潢被老板搞得很娘,但看得出塞林格心情还是不错,用完餐后老板把我拉到一边:“你看他能同意给我吉他上签个名吗,我听说塞林格不太爱给人签名啊?”
这话不尽然,他只是不爱给乱七八糟的人签名。那边,塞林格已经起身背上背包,戴好了墨镜,站在门口等我,临行前我出去和他说了老板的请求,他勾下墨镜挑眉说:“他还会弹吉他?”
老板从楼上抱下来自己的木吉他,塞林格签了名顺手在吉他上拨了几下,说很久没调弦了吧。老板苦哈哈地说是啊,太忙了,已经好久没摸琴了。
塞林格手指在最细的1弦上轻拨了一下:“这根弦快断了,有可以换的弦吗?”
老板从楼上拿来了新弦和工具包,看着塞林格卸旧弦,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就断定这根要断,半信半疑地找我对眼色,塞林格看了他一眼,旋琴扭的时候往反方向扭了一下,“啪”的一声1弦就断了,老板嘴顿时张成了鹅蛋状,小孩子一样叹为观止。
塞林格熟练地上好新弦,这个时候音准还是歪的,老板皱眉道:“可是我那调音器坏很久了……”
“不用那个。”塞林格直接弹了6弦空弦音,调节琴扭,我虽然没有绝对音感,但也知道最后他调出了一个完美的e音。他甚至没有用泛音来调音,一次性调完6根弦以后,才用泛音进行确认。整个过程又快又准,帅得令人侧目。
我想这一晚肯定会令老板印象深刻,因为在此之前他一定以为塞林格就和舞台上看起来一样,特别冷酷冷漠,冷绝人寰。他应该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塞林格的绝对音感。
临走的时候我们合了影,老板热情地举着自拍杆,喊大家靠得近一点啊!
毕竟要框住三个人,靠得太近的时候塞林格只好把手放在我和老板肩上,这个动作竟然让我突然无法管理表情。
老板皱着眉毛:“だめだめ,小南你表情太僵硬了,像个背后灵一样,不要破坏我的摄影作品啊!”
我看见手机屏中的塞林格,他也从镜头里看着我:
“这可能是我们三个人唯一一张合影,别留遗憾。”
“遗憾”二字让我心头一颤。
我重新找回笑容的那一刻,老板果断按下了快门。
塞林格的手从我肩膀上放下来,我却还犹自头皮发麻着,如果不是因为深秋我们都穿着很厚的衣服,他一定能感到我肩上那一瞬间激起的鸡皮疙瘩。
虽然最后是笑了,但还是有点不自然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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