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
算了, 与观世音菩萨争辩这些,是永远也争辩不清的。
他满怀歉意向刚才被打的鬼道了歉,随即才踏进客厅来,环视了一圈左右,狐疑道:“怎么不见火眼金睛兽和国宝?”
“今天还有另一位仙友过来做客, ”太上老君袖着双手,慢悠悠道,“眼下它们都在那位仙友那处, 你可要见上一见?”
见是自然要见的,只是直到见了面,楚辞才知道这位神仙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突然于家中见鬼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想——可如今真的见到了本尊,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阎王爷?”
阎王爷与传说之中青面獠牙的形象全然不同,相反,他的眉骨极高,乌黑如浓墨,生的十分英挺。只是因为常年不见天日,他的皮肤是如同薄薄一层纸一样的苍白,连一点血色业务也无,似乎伸出一根手指便能轻而易举地戳破,连淡青色的血管也若隐若现。
他的目光也是凛冽而带着寒意的,视万生皆如蝼蚁,抬头扫来时,简直像是整个人浸入了仍飘着雪的冰水里,凉意一直深入浸透到骨髓中去。
若是只看表面,这当真是这么多神仙中最像神仙的一个了。
只是......
楚辞的目光慢吞吞移到他的手上,他怀中,赫然抱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大毛团子,苍白的手一下一下给顺着毛,摸得团子哼哼唧唧,恨不能翻过肚皮来。
火眼金睛兽在脚边来回打转,淡金色的眼睛里升腾起的都是媳妇被夺的怨念。偏偏阎王爷的仙力十分强,远非他一只仙兽所能比,因此除了打转,竟然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做的,只能眼睁睁望着阎王对着滚滚上下其手,时不时发出两声愤怒的抗议。
“手感不错。”阎王稍稍用了点力,从头撸了一遍毛,眼底都是满意的光,“若是毛发再长一些,就更好了。”
火眼金睛兽:“......把你的手拿开!”
置若罔闻的阎王继续摸肚皮,还试图扒开毛毛:“让本尊看看,是公的还是母的?”
火眼金睛兽:“......啊啊啊啊啊!”
楚辞:......
这幅画面,实在是太奇怪了。
楚辞看着黑袍冷面的阎王望向滚滚时炙热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叹滚滚的魅力大,还是该感叹阎王爷形象崩了,又或是两者兼有之——然而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从天庭出来的啊。”
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神仙吗?哪怕只是端着架子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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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阎王打过了招呼后,早已经困得不行的楚辞便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只剩下太上老君仍待在这里,突然间沉沉叹了一口气。
“世间人皆有身前身后之事,”太上老君抱着双臂悠悠道,“唯有小辞身上,我既看不着前因,也看不到后果。关于他的天命是空荡荡一片空白,你说,这是何意?”
阎王爷的手有一搭没一搭顺着怀中滚滚蓬松而柔软的毛发,听了这话,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有话便直说。”
那双看过来的眼睛里写着的,分明是满满的求知欲,还与他在这里拐弯抹角,真当他是瞎的么?
“那我就直说了,”得了他这一句话,太上老君迫不及待将椅子拉的近了些,带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热切地看着他,诚恳道,“你说,小辞是不是你当年不小心遗留在人间的私生子?”
阎王:......
阎王:............
阎王:..................
他的心头有一万头滚滚飞奔而过,头一次绷不住自己冷面阎君的称呼,连眼角也跟着抽搐起来。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回答:“本座哪儿来的私生子?”
“这怎么好说?”太上老君摊手,“说不准你什么时候和哪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来了一段露水姻缘......”
阎王的头又开始疼了,为防止他再遐想,立刻斩钉截铁截断了他的话音。
“不是。”
太上老君哀叹了一口气,瞧着神情颇为失望:“真不是?”
见阎王爷点头,他的两条长白眉也拢的更紧了,眉宇间都是沉思的意味。
越是与楚辞相处,他便越知晓这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哪怕偶尔看到关于家庭的广告,楚辞都会不自觉地愣神,眼里的羡慕挡也挡不住。
他与神仙们之前从九重天上看到的凡人都不同,他不求财也不求权,甚至平白无故供了这么多座活神仙在家里,也从来没想着要从他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可他越是不开口,众神仙越是怜惜于他,势必要帮他实现心愿,为他寻找生身父母之事也已经提上日程许久了。
然而他们几个合力,能看到的仍是一片空白。楚辞的前尘后世,都被抹的一干二净。
这番请阎王出马,本也有从他那里打听吃些消息的意思——毕竟他掌管人间生死大权,一个凡人的寻亲于他而言,本应当是小菜一碟;可如今看阎王的样子,竟然也是丝毫不知。
这便奇了。
“但是本座知道一件事。”
太上老君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兴冲冲问:“什么?”
“今日之果,必有前世之因,”阎王微微眯起眼,他的眼底皆是沉沉凝结的薄雾,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可这前日之因......却未必会是他想要的。”
他只肯说到此处,之后便闭口不言,只专心致志地下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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