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公主。”韦小宝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还是个半死不活的病患,这会儿居然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刚刚他还和皇帝哥哥互诉衷肠,情意绵绵,这会儿公主妹妹又逼着他表白。本来公主这个小娘皮的事,他随便敷衍敷衍就行了,大不了说些甜言蜜语哄哄她。他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无奈皇上还在自己跟前待着呢,哄公主的那些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而他更不敢伤了公主的心,建宁中了毒,只怕真的就和曾柔一样……到了这种地步他怎么还能埋怨、不理她。
“公主,我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娶你了。这毒肯定有能解的办法,我们这就回京城,北京城神医那么多,皇上发个皇榜给你求医,肯定会有奇人异士能解了这毒。”韦小宝出言安慰道。
建宁公主破泣而笑摇了摇头,她知道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解的。“相公你不是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其他人,你也不是那么喜欢,就连双儿也……”建宁低头猛擦眼泪,说道:“你和皇帝哥哥的事,一开始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总觉得你们两个都背叛了我。现在却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都要死了,不是吗?”
“宁儿!”康熙抱着她拍了拍肩膀,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公,我们七个你谁都不爱,却爱上了皇帝哥哥,这么算的话,还是我赢了。”建宁硬扯起嘴角笑道:“你可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了。”
“相公,我死后,你要好好对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你也要对小宝好一点,别再动不动就要砍他脑袋了。”说着说着公主再次哽咽,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会在这样的年纪身亡。“皇帝哥哥!”建宁哭声又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皇帝哥哥,你不是皇帝吗?难道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救不了!皇帝哥哥,只要你能救我,以后你和小宝不管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救我!”建宁的恸哭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以及对人世的无限留恋。
“宁儿,你是朕的妹妹,朕不会轻易放弃的。”康熙说着命令太医从头到尾给建宁公主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
问了无数遍,早前就已经问过的问题,太医再次一一作答。
“对了,虎头怎么样了!”韦小宝忽然想到急问,曾柔和公主都出了事,他的其他几个妻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虎头是和公主一起回来的!黑鹰队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特别是风逸飞,那人视自己为眼中钉,虎头是自己的大儿子,只怕也……
“大公子暂时没事。”太医再三检查,多番确认韦虎头身体康健,没一点中毒的迹象。但韦小宝不放心,先前给公主检查时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小孩子和大人不一样,他们身子虚弱,抵抗力不强。中毒者如果是孩童,根本不可能有那么长的蛰伏期,早早就会毒发身亡了。”太医给韦小宝解释其中道理,就算他对公主身上这种毒不了解,但不管什么□□在药理上都是想通的。幼儿的用量和结果与大人完全不同。
“你这话的意思……”韦小宝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能确定!?保证虎头他没有中毒?!”韦小宝的子女不多,至今也只有三个,以后多半也不会再有。作为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总算安心了一点,至少还没到最坏的情况。
康熙的五台山之行,在一场熊熊大火中落幕。
也许,这是行痴一开始便算准了的,如此这世间便再没了顺治皇帝。他带走了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儿子,给自己的第三子免除了后患,让他能放手治理大清的江山。玄烨并非他最喜欢的孩子,却是他认准了的皇帝,远比自己做得好。
皇帝回京,天子五辂,规模宏大,仪仗规整。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望不到边,皇帝的心情不好,身边伺候的人无不小心谨慎,就怕一不小心惹得龙颜大怒。
韦小宝重伤未愈又添新伤,一路上他几乎是躺回去的。
从来叽叽喳喳嘴不会停的公主,也彻底焉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上,再难有笑容。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京城。
康熙自然直接回宫去了,建宁公主迟疑了一番决定也回宫中去。如果自己真的要死了,她希望能死在自己的宁寿宫中,现在想来儿时的那段记忆才是生命中最美好的。
韦小宝强撑着身子要回自己府中,康熙虽然不怎么放心,但在天子脚下理应不会出什么岔子。他让张勇带着侍卫,护送韦小宝先行回府。
韦小宝坐在马车中,怀中抱着虎头,他抑制着心口的不安,希望现实可以给他一个好消息。
然而,人往往是最怕什么便会来什么。
大队人马还未到韦府跟前,远远地便瞧见了大门上挂着的白灯笼。韦小宝挑起窗帘望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袭上他心头。
果然车子刚到门口,韦小宝由人搀扶着才下马车,就见管家匆匆跑了过来。“老爷,老爷……”对方老泪纵横,一句句呼喊着悲痛不已。“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她,两位夫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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