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衣服脱了,进去洗澡吗?一会儿会着凉的。”他的扒下来的湿内裤也放在了那些衣服上面,转身蹲在地上从柜子里找衣服。
邢衍干笑了两声,僵硬地把脖子转了过去,强迫自己把视线放在桌子上。喝了半瓶的冰红茶,没打开过的罐装啤酒,何其的电脑,用来喝水的杯子。他把半袋的麦片也放在桌上了,早上出门急,连冲麦片的时间都没有。
何其仍蹲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遮拦。由于淋了雨,他湿透了,脖子处的发梢还微微地沾着水珠,如运动后渗出的汗水,流淌在白皙光滑的背部,沿着尾脊骨,从看不见的地方,一颗、一颗砸进地板。
邢衍无法控制眼角的余光不往那边瞟,他不自觉地贴在了门上,心跳声大到几乎听不见磅礴的雨声。他既难过又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为了平复自己的呼吸,不得不用力吸气,然后将所有的空气都憋进肺里。
何其不停翻找着下面的抽屉。还有一条干净的内裤怎么就找不到了,也没有放在上衣那边吗?他衣柜是有分类的,大衣用衣架挂着,下面整整齐齐码放好衣服和裤子,抽屉里是内裤和袜子放在一起。邢衍的衣服也和他的放在一起,可就怎么偏偏找不到那条蓝色半新不旧的四角裤了呢?
“喂!”他转过来冲邢衍叫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内裤?”
邢衍的脸刷的煞白,何其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但在他听来分明是指控,是在看穿了他所有的心猿意马后对他做出的,合理的、义正言辞的指控。无异于事先踩点准备良久时刻小心的小偷,打开门的瞬间却是一排黑黝黝的枪口指着他。
邢衍慌忙解释:“我没……我没有……”
何其看他的表情也吃惊了一下,随口喃喃道:“你也没有收吗?难道我没有内裤穿了?”他随便从柜子拿了两件衣服和短裤,抱着刚脱下来的脏衣服往门口走,他看到了靠在门上的邢衍,站住了。
“你那表情怎么回事?”他笑道:“像见了鬼一样。”
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邢衍:“你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邢衍张了张嘴唇,出来的声音竟比平时沙哑,他低声地问:“你怕吗?”
他在问他是不是恐同,没有办法接受和厌恶不一样,前者是生理问题,后者直接上升到世界观,也许今晚就会把他扫地出门。
然而何其的神经比想象中的大条,他只是稍微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邢衍低着头,不敢看他,自动让开了。何其经过他的时候,把被雨淋得冰凉的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自嘲地笑道:“同性恋也不会看上我,对吧。”
说完便打开门出去了。
邢衍听到浴室门关上的一瞬间,贴着墙瘫坐在了地上。他出了很多的汗,开了闸门一样的涌上来,被何其碰过的地方像发了烧似的,蒸腾着先前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他像只虾子,拱着背蜷缩在地上,额头抵住潮湿的地板,呼出来的热气全都喷在了脸上。
他得在何其出来前,纾解掉隐秘而急切的yù_wàng。
雨点砸在铁皮屋顶的声音愈加的小了,邢衍将侧脸枕在一边的手臂上,露出了恍惚又脆弱的表情。
第14章 cer 14
何其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进来,邢衍站在衣柜前,正把t恤衫往外脱下,看见何其出来,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服。
雨已经停了,夕阳从被遣散的乌云后露出来,天空漫布着久违的火烧云,把所到之处皆染为红色。大门敞开了,楼顶上还有积堆的水坑,一道拉长的光影从外面照进来,铺在湿润的地板上。
何其进来后就在椅子上坐下了,打开先前没喝过的啤酒,呷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再放回桌上,将视线转移到刚才起就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的邢衍:“你还不去洗澡?再不洗要着凉了,里面有热水。”
邢衍抱着衣服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何其喝了几口酒,突然想起了晚上的饭还没有着落,跑出去隔着门对洗澡间里的邢衍说:“晚上我们吃什么?”隔了许久才听到里面的答复:“我买了菜,你要是想早点吃可以下楼买,随便。”
然后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何其决定下楼买,但他洗完澡不想自己出去了,一会儿准备支使邢衍去。
他搬来椅子和桌子,对着夕阳坐下了。
雨后的清风轻轻地萦绕在他身上,他敞开着大腿坐着,下巴搁在桌子上,感到大腿内侧居然有不可思议的凉意,才想起自己好像没穿内裤。那条四角的蓝色内裤,此时不知道压在了哪里,明天怕是要光着屁股上班了。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顶多撒尿的时候拉链会不小心夹到,注意一点就行了。那谁谁谁还几十年如一日的不穿内裤呢,歌不是一样唱得很好?
他这个五音不全五感不通的自然不能跟人家比。不就是不穿内裤挤地铁吗?他就不信还会有咸猪手看上他这个大男人的。这样一想也完全不别扭了,他将大腿敞得更开,心里默唱着跑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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