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引之咧嘴一笑,得意道:“绝对不肯。”
杜言疏啧了啧,摆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无奈神情,笑了。
沿着积雪未化尽的泥道走了一个多时辰,遥遥可见前方立着两块石碑,一块字迹斑驳地刻着「槐阳村」,另一块工工整整字迹清晰地刻着「眠村」二字。
绕过石碑又行了半炷香的功夫,隐隐约约瞧见积雪中隐着房舍三四间,再向前行去,房舍渐渐密集了起来,鸡群缩在鸡舍里咕咕直叫,偶尔几只土狗扒开积雪悠闲地晒太阳,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村落光景,却让人觉得诡异至极——
“太 | 安静了。”杜引之脱口而出。
杜言疏淡淡的点了点头,整个村子就跟冬眠了一样,来路上没见过一个活人。
日近午时,又是大过年的,既无人声也无炊烟,石子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半点除夕夜燃放烟火炮竹的痕迹。
杜言疏用灵识仔细探查一番,确实如戚桑所言,没有魑魅魍魉的味道,更无咒术巫毒的痕迹。
两人行至一爿茶铺,晃荡了一上午,杜引之担心小叔走累了口渴了,就提议进店歇歇脚,如他们所料,店里果然空无一人,可桌椅整齐一尘不染,又不似久无人照看的荒村野店,越发令人匪夷所思。
无店家小二招待,杜引之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念叨了句冒昧了,亲自去茶铺院子里打水烹茶。趁侄儿忙碌的档儿,杜言疏再次凝神聚气进行灵查,仍旧一无所获……
片刻,杜引之端了热茶来,沏好双手捧到小叔面前,杜言疏接过茶,淡淡的噙了一口,心满意足,安然受之,走了大半天当真渴了。
可越是对这小侄儿挑不出刺来,越是让他心生不安。这些年引之伴随左右,将他伺候得无微不至,无需他亲自开口,渴了,用灵力煎茶奉上,饿了,御剑去寻合他口味的吃食,碗筷杯碟也都用水涮过三遍以上才放心让自己使用,在引之的照料下,杜言疏感觉自己快要成一个废人了……
可……柏旭所言之事,崇陵,十五年前,兄长的侍见林大哥在那灰飞烟灭,兄长身受重伤对当年之事只字不提,成为人人不敢言说的禁忌。为何这么巧,宋斯如最后残存的灵息竟然是在那……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怀疑兄长。但,如若真是传言那般,那引之与自己,应该不共戴天了罢。
“小叔?”杜引之微微皱眉,看小叔神色恍惚有些担心。
“恩” 杜言疏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
杜引之突然正色道:“小叔,你听,蝉鸣。”他这句话自然不是硬拗什么诗情画意。
侧耳细听,果闻幽蝉鸣泣,吱吱有声。可正月雪寒,怎会有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拜堂了~愉♂悦
小叔:……不算(还有那个哲学符号什么鬼∑(°Д°)
引之:哦~我不介意再拜一次,天天拜就能天天洞房啦
小叔:……禽鱼!
(你都没下聘拜什么拜魂淡(▼ヘ▼#)
……
我又摆了个预收(°ー°〃)
预收文:《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
穿书穿成纯爱文路人甲,拯救被虐受君反被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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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眠蝉
蝉鸣后,寂寂无声的眠村顷刻醒了。
就似凝固的时间突然流动,风俗画卷中的街景人物活了过来,变了一番光景。
杜言疏放下手中茶杯,抬眼,四目相对,不约而同道:“眠蝉。”
彼此会意,相视一笑。
也难怪戚桑他们探查不出村中人嗜睡的因由,眠蝉乃大海彼岸的巫莱国时月岛灵虫,因为时月岛与世隔绝,又传说眠蝉已经绝迹,北垣各仙家典籍并无相关记载,他两之所以能猜到,是因为当年杜子循与宋雪明四海游历,带回了各种志怪话本,塞浩如烟海的正统典籍夹缝里。
小时候杜言疏被他爹关念书,正经书看乏了,无意间翻出夹在正统典籍里的杂书,各色志怪传奇话本,有一本《巫莱志》尤其精彩,奇闻异志引人入胜,杜言疏曾从天亮看到天黑,又从天黑看到天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其中就有一篇关于眠蝉的记载。
传说巫莱时月岛有一灵虫名唤眠蝉,冬季来临前眠蝉鸣泣数日,初雪过后,听过其叫声的人会变得嗜睡,甚至进入一种假冬眠状态,为使冬眠之人维持生命,眠蝉每日午时又以叫声唤人起来进食续命,日复一日,规律稳定,直到来年开春,嗜睡之症无药自解。
且奇就奇在,眠蝉鸣泣能使人嗜睡,却对人本身无一丝伤害,至少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至于为何能在不损阳元魂魄的情况下使人长久陷入睡眠,杜言疏就不清楚了。且时月岛在海的对岸与世隔绝,原以为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眠蝉也只不过是写书者杜撰之物,如今活生生出现在现实中,倒让杜言疏诧异又惊喜。
正在杜言疏百般思索之时,迎上杜引之含着笑意的眸子:“小叔,没想到你也看过《巫莱志》。”
杜言摆出一脸云淡风轻:“年少时无意间翻到,巧合。”却在心中为自己扼腕,长辈端装严肃的形象,又崩塌了,怎能让侄儿知晓自己也曾偷摸着看此等闲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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