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敖立摇这拨浪鼓许久,以为他真心喜欢,也就不敢开口告诉他,这是他无意买错的。
“……本座又想把你轰出去了。”
“咳咳。”赫朗握拳抵在唇边,忍住发自肺腑的笑意,“属下自行离开,不碍教主的眼。”
他的笑眼弯弯,眼底有如星河围绕,这罕见的风情迷得敖立怔愣了一刻,终是记得在他离开前命令道:“你,搬来本座的殿里。”
这个命令让赫朗有些诧异。
敖立理直气壮,半躺着拿起拨浪鼓晃了晃,发出清脆的鼓声,“你在擂台上说的……守护本座,诸如此类的……那便给你一个时时刻刻守护的机会。”他说的平淡,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气萦绕眉间,语气慷慨得像是他这个魔头终于也会大发慈悲。
赫朗微怔,注意到了别的,“原来教主看了属下的擂台赛?还记得如此之清楚?”
“……与你无关,滚。”
敖立瞪了他一眼,待他出门后才别过脸,揉了揉发热的耳根。
这人虽然武艺不精,但还是实在太危险了。
……
赫朗搬去敖立的寝殿时,敖立的房间已经熄灯了,门外罕见的没有掌灯弟子守着,他猜想敖立是睡了,便也沐浴了一番,便立即歇下了。
由于不熟悉这新的院子,他自然也没有发现,偏门没有关上,沐浴时景象能被另一处窥视。
待到院内毫无动静时,敖立才如同鬼魅一般闪身出现,来到赫朗床前,揉了揉带着腥意的鼻子。
他只是压抑不住好奇心来看了一眼,没想到便撞见了他沐浴的景象,他也如同被点乐穴一般,卑鄙地在暗处目睹了过程,如此这般还不够,还跟来了他的榻前。
敖立一面唾弃自己的举止,又愣是坐在这人床边盯着他看了半个时辰。
可这半个时辰,他依旧是心烦意乱,像是他第一次修炼魔功,几乎要走火入魔时的烦躁感,五感紊乱,气息乱窜,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面前这个手无寸铁,脆弱得能够被他直接掐死的人。
敖立双瞳微竖,将手缓缓伸在他的脖颈前。
他想直接解决了这人,如此,他烦恼的源泉便会尽数消失,重新变回大家口中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魔教尊上,便不会为这人描述的风景而心神向往,不会被他三言两语便全数信服,也不会为他说的什么心仪之人烦恼。
他是从未会料想到这人会对他造成这些影响的,当他惊觉时,已经是现在这般模样。
被父亲以兵人的标准管束的十几年来,他早已将自己蜷缩成了刺猬的模样,如若有人试图让他敞开心扉,他便故意地会将对方扎伤,肆意展现自己暴躁,令人生厌的一面,好逼迫他快快走开。
可心底又冒出另一股更深刻的欲,不断地倾诉着他的不舍,脑中也像是走马观花一般闪过他的每一幅画,他说过的每一处美景,还有他的一笑一颦,还有方才活色生香的一幕,纤腰窄臀,令他满眼只剩下他美好的身躯。
重重的叹息响起,敖立收回了手,僵硬地做着从未做过的动作,为他拉好被子。
他虽已不是少年,却在此时才体会到那么一丝情窦初开的少年烦恼,原来会是这般,不上不下,让人心痒,心一时愉悦得溢满了轻松,一时却又满肚惆怅,让他像是中了诡毒,无从解起。
敖立一直都没有过多表情,此时夜深人静,对着这罪魁祸首,他也不禁露出为难的表情。
“虽然当初是你执意靠近,可是你知道吗?如若你再不离开的话……便,再也无路可退了,本座不许了。”
已经沉睡的人无法察觉他的气息波动,也更是无从回答起。
……
赫朗这刚搬来的第一晚便休息的不太好,困倦地出门,却又遇到了不少指指点点,远远在练武场看到葛堂主,他也没和自己打招呼,只是露出一个奇异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
恰遇鬼医,他抱着一个大竹筛晒药,看到赫朗便立马凑了上来,说的尽是一些笼络之话,让赫朗摸不着头脑。
“嗨!你这还不知道呐?”鬼医一拍大腿,放下药筛与他细说。
原来是他搬到教主寝殿偏院的消息传遍了教中上下,大家今日正纷纷称赞他手段了得。
就连在教中多年的左护法,也没这么高的待遇,近日更是连连出任务,连教主身旁都近不了。
想来赫朗来这教中不到半年时光,便从逃亡之人变成了低阶弟子,又一路直升到全教最瞩目的右护法之位,实乃羡煞旁人,如若说是单凭武艺,是绝无可能的,必定是另有手段。
赫朗听得虚汗直冒,连连摇头澄清。
他倒也不担心会有人来找麻烦,大不了一直跟着敖立便是了,还有谁敢在他眼皮下动手胡闹不成。
此时他最关注的还是他前日下山一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未来得及找机会细细查清他之前的猜测,教中便突起了异变。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好多剧情,突然慌张,每次都想说几万字写完一个故事,但是耳朵就是好喜欢写慢吞吞相处的过程啊,现在已经是我跳了节奏加速的了,要是稍微不hold住,这本书就是编辑说的八十万字的节奏【跪】我果然不适合写快穿【抹泪】
☆、内鬼
这天, 教内的弟子四处奔走,一派混乱。
赫朗也得知了,玄空剑派越挫越勇,竟是还未放弃进攻,而这次,直接攻到了教门外,还好葛堂主祭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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