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有些懵然地摇了摇头,“一切正常。顾将怎么这么问?”
顾闻业没有细说,在没有确定在王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不想引起恐慌。毕竟在自己脖颈最脆弱的咽喉部位出现两个人指淤痕印记,结果又凭空消失,这实在是有些吓人。
“哦,只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想问问你身体状况如何,需不需要和校长说一说,暂休一两日?”顾闻业卷了卷嘴角,不作声色地盖过了心里的念头道。
王歌咧了咧嘴角,扯出一个没多少笑意的微笑说道,“顾将多虑了,我很好。”
顾闻业闻言微微颔首,他轻拍了怕王歌的手臂,说道,“别把自己崩太紧了,当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责任究竟在谁那里。”他顿了顿,“我这句话并非是要为你推诿责任的意思,只不过你如今这般苦行僧一样的自我惩处,对付旸升遭遇来说,有任何意义和帮助吗?付家人认为你是凶手,所以希望你活得犹如身处地狱,但是事实上真正的幕后黑手,你我校长都清楚,那与你无关,应该受到惩罚的人还在外头逍遥。”
王歌垂下眼苦笑,“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来弥补我的失责。那是一个极有潜力的孩子,却在我的照看下毁了。顾将,这种体会你不会明白的。”
顾闻业闻言沉默了几秒,慢慢开口,“你觉得这种体会感受,我不会明白?”
他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微微摇头,王歌觉得在这一瞬间,面前的年轻将军似乎突然沧桑了好多。顾闻业看向王歌,平静地报出一个又一个名字,王歌很熟悉这些名字,这些都曾经是这所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也是他们眼里极具潜力的优秀士兵,送去了战场,却没能回来。
“这些人,都是我的士兵,在我的手下,我带着他们打下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役,却没能把他们带回来。他们是这颗星球得以如此安稳的牺牲品,是我保护不了所有人,这种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看重的部下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敌人的枪火战矛下的感觉,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有体会了。”顾闻业说道,王歌发觉顾闻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那么平静没有波澜,他心脏微紧,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的学生,早就历经了比他还要可怕的战局。
王歌嘴唇动了两下,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来,“抱歉。”
“我说这个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情和抱歉。”顾闻业摆了摆手说道,“你需要丢开这个情感包袱。有些事情你无能为力,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你力所能逮的,做些有意义的,而不是自我惩罚般的苦行。”
王歌恍惚了一下,顾闻业没有再说什么,他转开轮椅,在那些试着操纵机甲的学生们之中转了一圈,轻声鼓励了几句后离开。
另一边,丘延平随着老校长找去了那个留了地址的园艺师傅处,那是一幢小矮房,孤零零地立在两幢公寓的中间,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小矮房门外是一个栅栏似的门禁,爬着几串红骨朵的叫不上名的花,把推开的活闩缠在了一起,看起来是有些时候没人进出过了。
老校长还在边上那面被爬山藤藏起来的墙上中规中矩地找着门铃,丘延平已经直接推开了那活闩栅栏,走了进去。
老校长原地愣了两秒,轻轻诶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这间矮房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推开门便带起一股的灰尘,夹着阴风,呛得老校长连连挥手捂嘴咳了两声,丘延平微皱着眉,视线转了一圈,矮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一张椅,一张床,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了,一眼便看全了。
老校长“啊”了一声,说道,“看来那个园艺师傅搬去别的地方了啊。”
丘延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本也没觉得能在这儿找到那人,不过是想来寻寻蛛丝马迹。
这间矮房虽然面朝南面,却依旧处处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若非现在正午,阳光正好,能直接从大门照射进来,不然整个屋子都是暗漆漆一片。
丘延平径直走进屋去,先是在床头扫了一圈,手掌心朝下,像是不经意般挥了挥灰尘,然后掌心一翻,一缕灰烟似的东西便随着掌心钻入了袖口。
“既然找不到那个园艺师傅,那丘先生,不如我再推荐一个?也都是行里响当当有名气的呢。”老校长站在门外微提高了声音说道,他大概是嫌屋里灰尘重,又觉得里头阴得很,便胆小得没有进去,只留在了外处照得到阳光的地方。
丘延平没有理会老校长,他步伐一顿,目光落在桌角边缘的一点暗红上,他半蹲下身来,视线随之下移,落在蒙了一层灰的椅脚上,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早上顾闻业借给他的手巾,抿了抿嘴,心说反正再脏他也是洗干净了再给人还回去,顾闻业不会知道的,这样想着,他拿手巾把那层厚重的灰抹去,深浅不一的暗红呈点墨泼洒状喷洒在椅脚上。
丘延平拿着手巾擦灰的手一顿,微微眯起眼来。
是血。
“丘先生?”没听到丘延平的答复,老校长又问了一便,他微微往里探了探脑袋,想看看丘延平到底在做什么。
丘延平利落地站起身,走到大门口轻快道,“好。”
“什、什么好?”老校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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