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儿,你怎么了?”瞿耀很是困惑,宋朗叹了一口气:“怕你打扰人家,跟着我,不要多问。”
“哦——”瞿耀对于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但谁让人家握着自己的小心心呢?不乖乖听话还能怎么样?
林肃的情况就不太好了,被几个人围着,问这问那,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么个传说。
“我兄长是救过来了,对吗?”韩怜生最是急切,他和刘歆晔一样,并不知道原来的陈三年只能回到阳间七七四十九日,按照计划,应该是真相大白,送亡魂归位的时候了,但现在,因为刘照云的搅和,情况复杂了许多,林肃一时竟也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不太确定,按理,应该是得救了。”
“那就好,那就好。”韩怜生宽下心来,何妙雪没有说话,刘彰选择沉默。
几人散了去,各怀心事。
“心肝儿,你说,陈三年是什么情况啊?活人不像活人,亡魂不像亡魂。”瞿耀和宋朗呆在一颗偏僻的树下,面露忧色。
宋朗平静地说道:“他在完成心愿之前不会有事的,但终归要去往奈何桥,那枚珠子,只是给他们两个留下点印迹,等到来世再重逢吧。”
“这样啊?”瞿耀鼓着嘴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宋朗坏心思上来,捏着他的下巴,将气都给放出来,瞿耀笑着:“好玩吗?”
“好玩啊。”
“那你多玩一会儿。”
“美得你!”宋朗手一松,就被瞿耀抱了个满怀:“嘻嘻,抱一抱。”
“好,给你抱。”宋朗的心情也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有点惋惜,也有点庆幸,可事到如今,又能去强求什么呢?
陈三年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和正常人一样了,几人拜别了淮南候一家,赶赴京城。念光抱着刘昭送他的小包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刘歆晔问他,他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爹,我以后还能见到爷爷他们吗?”念光低声问着,更确切地说,他还能见到那个哥哥吗?
“能的,我们是一家人。”刘歆晔这么回答他,宽厚的手抚过他的头顶,算是一种安慰。
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彼时的人们这么想着,破碎的情谊,割裂的生活,都可以东拼西凑,重新和好,只要我们用力靠近,就能等到嫌隙彻底消失的那天。
京城安稳,荞儿做得很好,他们顺利地完成了交接,并彻底地攥住了李相的把柄,那个从杨敬府里出来的菜贩子,成为了引爆这场斗争的最后一根□□。
殷时维坐在家里,听着外面传回来的动静,照旧撒了一把鱼食,他看着争先恐后游过来的鱼儿,不禁冷笑:“李亭啊李亭,你也有今天!”
这场波及甚广的案子,以李亭自尽,党羽流放画上了一个句号。坊间传闻,李相这么快倒台,是因为护国公率兵堵住了他的退路,不然啊,估计就得上演起兵谋反的戏码了。一时间,殷琦似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可是他在一天早朝中,交出了最后的兵权,并褪下官服,回家养老去了。
刘歆晔私下找他,问了这个人最后一个问题。
“您问我李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殷琦站在池边,眼神一如既往地深沉,“要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他非常优秀,忠义勇敢,步步为营,正因为他,先王才得以赢下宝座。可您问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始至终,只是忠于先王一个人而已,只是那个人而已。他死了,李亭就渐渐失去了最初为之奋斗的目标吧。”
殷琦说着,不知道是否回忆起年轻的那段日子,那段恣意的骄傲的日子。
刘歆晔最终是有些落寞地离开了殷府,回去后,他将殷月尧送出了宫,赏了许多东西,就当是补偿她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可是殷时维不太乐意,他煞有其事地拄着拐杖,站在陈三年的家门口大声嚷嚷,说是要伸冤,可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偏偏挑在了刘歆晔和荞儿都在的日子,声音之大,连隔壁的瞿耀和宋朗都给招过来了。
“哎呦,这还是殷家的翩翩公子吗?”瞿大天师笑着,并没有恶意,殷时维说道:“耗费我姐姐七年的时间,打发点东西就算完了?”
刘歆晔问他:“那你还想要什么呢?”
“要个人。”殷时维指着对方身后的盈江,笑着,“就他。”
“我?”盈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干什么了,就要他?
“我姐姐挺喜欢你的,你就当做牛做马给你主子还债了。”殷时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别妄想糊弄我,你们的一举一动我可看得清楚。”
刘歆晔轻笑:“盈江的去留,他自己决定,我做不了主。”
荞儿忍着笑:“估计我们的大老爷没法决定了,又怕人家,又喜欢人家,左右为难啊!”
“谁说的,没有的事!”盈江嘴硬,脸却红了,荞儿咯咯直笑,不明真相的,反应迟钝的,站在原地,也禁不住跟着笑了。
殷时维慢慢走过来,从腰包里掏出一方印章来,交到陈三年手上:“物归原主。”
“我的私印?”陈三年有些惊讶,刘歆晔更甚,这东西,当年是被葬在悯之衣冠冢里的呀!
“对。”殷时维勾起嘴角,“当时为了泄私愤,坏了先生的坟墓,对不住了。”
他这么说着,语气里却不带任何歉意,他仍然骄纵,至少在他的君王面前,就是这样。刘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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