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管我要保护费,还拿刀砍我来着。”齐骛道,“嗯,骂我小矮子,丑八怪。”
“就这样?”廖师傅见他没有后话,便跟了一句。
“师傅!”齐骛一梗脖子委屈道,“这样不够吗?难不成就让他们白砸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廖师傅看着他的气鼓鼓的脸,“你可有受伤?”
“没有。”齐骛自然是没脸说被一帮没武的划破一道。
“哦,师傅知道了。”廖师傅点了一下头,绕开他便进去,挨个踹了地上那些人一脚,随后在齐骛惊讶的目光里大摇大摆地出去。
“师傅,不会有麻烦吗?”齐骛跟在他身后。虽说他已经出过气了,可师傅那一脚看着也挺舒畅的。
“麻烦是总归会有一点的。”廖师傅带着齐骛跃出宅院,悄然往医馆去。
“难不成那些个人会找来?”齐骛皱着眉跟在他身后。
“谁知道呢。”廖师傅留意着周围,小心地进客舍。
齐骛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错,是他们欺负人在先,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忐忑。
“洗一洗,换身衣衫,再换个脸,即使搜查过来,也不会怀疑到你。”廖师傅对他道,“再说,不过就打了一架,哪里需要纠结成这样子。”
“对,就打了一架!”齐骛点头,心里终于舒缓了许多,赶紧要去换衣衫。
“你看看你,才打一架就担心成这样。”廖师傅摇头道。以后若是要杀人,岂不是惶惶不可终日!
“那不是怕连累到师傅……”齐骛不满。
“你师傅我不怕连累,”廖师傅道,“想来你这么乖,惹不出什么大麻烦的!”
齐骛在客舍里沐浴,洗去改容的痕迹,而廖师傅是用了别个屋子。待齐骛出来的时候,还未来得及重新另改一副容貌,便被人推进屋去。
“不用换其他衣衫,就穿着这身里衣便可,躺床上去。”那人一袭大夫的装束,还带了个药箱。
“师傅?”齐骛不确定地喊了一句。这人的面容变了,且一丝脂膏痕迹都没有,声音也有些变了,可这样熟稔的口气只有师傅才有。
“嗯。”廖师傅点点头,打开了药箱。
齐骛往门外看去,外头好似有嘈杂。他赶紧脱了鞋子,依言躺到床上。
“方才哪里受伤?”廖师傅拉开他的衣襟看。啧啧啧,真够白的!这孩子的皮肤好似不怎么容易晒黑。
“师傅怎么会知道!”齐骛有些不自然,立马抢了自己的衣襟阖上,“身上没伤到,手臂上划到了一点。”
“扭捏甚?”廖师傅白了他一眼,“手臂捋出来!”没听到外头的动静吗?
齐骛立马拉起袖子,将伤口翻出来。那是一道刀伤,伤口还算浅,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他提都没提。
廖师傅打开药箱内隔,拿了几张皮出来在他臂上比对了一下,留了与齐骛肤色一模一样的。
“这……”齐骛很是惊讶。
廖师傅来不及说什么,拿药水在他伤口一寸之外涂了一圈,飞快地将皮按上,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廖师傅迅速地拿了脂膏出来,在皮周围遮掩一番,随后松了一口气:“放下袖子。”
齐骛刚整理好袖子,廖师傅便搭上他的脉口,而同时外头的人已经闯了进来。廖师傅转脸向那些人看去,茫然又失措地问道:“你们这是……”
“这位是什么病患?”带头那人问道。
“染了寒邪,起热几日刚退下。”廖师傅道,“几位军爷……可有什么事?”
“哦?”那人走过来,“可有诊治过带有刀伤的人?”
“刀伤?”廖师傅站起来,一副思虑的模样,“这个月并没有接到刀伤患者。”
那人盯着齐骛,走过去便撸了他两边的袖子来看。齐骛惊得往后一让,却不敢有任何挣扎。廖师傅方才做的伪装倒是精妙,一丝痕迹都看不出。那人检查了一番,的确是没有伤痕,便罢手。他对廖师傅道:“这位大夫,若是治到臂上有伤的患者,立马到府衙举报领赏。”
“那患者是犯了何罪?”廖师傅追问了一句。
“得罪了农监郝大人,必然是重罪。”那人一摆手,“若是举报对了人,农监大人必是有赏的!”
“好好!”廖师傅点头。
“成了,走!”那人冲后面一帮人道,“去查下一处!”
齐骛看着人离开,顿了好久才问廖师傅:“他们……是来寻我的吗?”
廖师傅点头:“想来是的。”进医馆便直找手臂上有刀伤的,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这么说来,方才我打的人与那农监大人有几分干系?”齐骛道。
“应当是如此。”廖师傅应。
“毁坏的椰青还没找他们赔钱,竟找了官府来抓我?”齐骛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那晚上咱们去找他们赔钱!”廖师傅满不在乎,“来,伤口敷点药!若是我不问,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说了?”
“一点小伤……”齐骛是根本不将这点子伤当一回事,袖子拉上去,他的目光落到那一处便立马一亮,“师傅!这东西真管用,像真的一样!”
廖师傅本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东西的,奈何情况紧急。他连忙替他取下皮,按住齐骛挥舞的爪子,好不容易才将皮藏到医箱内隔。
“给我看一眼呗!”齐骛不依不饶道,“真小气啊师傅!”
“你都看了好几眼了!”廖师傅拿了伤药出来,撒到那道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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