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河看见他吃那么快,以为他真是饿的很了,说他:“这儿就是您家,你客气啥咧,饿成这样都不说过来要点吃哩?”
柳侠说:“没客气,可今儿不是凤河哥办事嘛,恁多客,我独个儿来吃多不得劲。”
楚小河说:“一点也没不得劲,你这样外气,俺才觉得不得劲咧。”
柳侠笑着说:“我会跟你外气吗?我是跟那些客外气。”
小河笑起来:“没事,你藏这儿吃,没人知。”
吃完饭,柳侠骑着柳魁的自行车回家,还没走一半,瓜瓜就瞌睡得前仰后合,柳侠一只胳膊抱着他,单手骑车回到了家。
关闭门窗,打开空调,这里听不到大喇叭的声音,屋子里凉爽安静。
柳侠把瓜瓜靠里边放好,自己去冲了个澡,回来躺在他身边。
确实很累,但柳侠睡不着。
他们本来说好,五号——也就是前天早上——开车回来的,那天吃早饭时,柳侠偷偷去后院给柳岸打电话,结果柳岸的声音听着不太正常,很像是感冒了。
柳侠一下就急了,他跑回家,跟孙嫦娥和玉芳说土地局的那份标书出了点问题,人家打电话让他马上过去一趟,就开车去了星尘科技的工作室。
到那里一看,柳岸果然感冒了,不发烧,就是鼻塞、嗓子疼。
柳岸半夜感觉不适,一大早起来就打了林培之教授的电话,林教授当时刚刚结束一个手术,人还在医院,他让柳岸马上过去,给他采了个血,血液检查结果没问题。
林教授没给柳岸用药,就让他多喝白开水,不要一直呆在空调房里,同时减少工作,如果采取这样的措施一天后感冒症状还继续加重,再联系林教授,根据情况决定治疗方案。
柳侠和柳岸去小柳巷陈震北那里住了一天一夜,不开空调,柳侠看着柳岸,不许他做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看着他半个小时喝一次热的白开水。
五号早上,柳岸的症状明显减轻,柳侠这才返回老杨树,和柳凌、柳葳一起,开车带着孙嫦娥和玉芳、瓜瓜、俊豪返回中原。
柳长青和柳长春、云芝、玉芝是坐四号晚上的火车回来的,
柳岸回到国内,他们打电话方便多了,柳岸一天至少给柳侠打三次电话,说自己的情况,问柳侠的情况。
今天早上柳岸给他打电话,说他的感冒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从电话里柳侠也听得出来,确实是这样,可柳侠还是开心不起来。
他已经非常努力地打起精神了,昨天晚上在楚凤河那里,点着蜡烛,又闷又热,他还和大家伙一起闹腾到十点多,但他不能安静,一安静就觉得心里空,不想动弹。
他知道家里人都很关注他的情绪,他不想让家里人操心,觉得自己这种状态真是又矫情又不孝,可他心里就是没精神。
他发自内心的为楚凤河的婚事高兴,所以今天去楚凤河那里,他去之前是蛮有兴致的,可是到了那里,置身在那无处不热闹的环境中,他却觉得自己和那里格格不入,那种感觉,很像塞着耳朵听声音,遥远而不真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种感觉。
现在,回到安静的家,他感觉舒服了些,但心里却觉得对不起楚凤河,小雲他们几个不能给他压床,不能参加婚礼,已经让楚凤河很遗憾了,自己再扫兴,凤河肯定会伤心。
柳侠摇摇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猫儿已经回来了,即便家里人永远不同意,他们也有很多时间可以偷偷在一起。
猫儿喜欢的是我,不是别人,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为啥还不知足?
嚯嚯,高兴起来,家里人肯定会同意,肯定会……
“滴沥。”一声柔和的短信提示音忽然响起。
柳侠拿过手机打开:小叔,我吃完饭了,准备午睡,你也找个地方睡会儿吧。
柳侠的嘴角翘了起来,看了看瓜瓜,侧转身,开始打字:我已经进入半睡状态了。
点击完发送,柳侠合上手机,躺平,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四十分钟后,他被瓜瓜给挠醒了,小家伙看他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jī_jī:“尿。”
柳侠抱着他就往厕所跑,小家伙贪玩,不到憋不住想不起来跟大人说,在柳家岭,到处都是土地,可以随便尿,这里可不行。
瓜瓜痛痛快快地尿了一大泡,柳侠抱着他自己也顺便解决了一下,出来一看墙上的复古挂钟,一点整。
“晚了,咱俩看不上花媳妇儿进门了。”柳侠马马虎虎地给瓜瓜擦着脸说。
两个人,两分钟穿衣洗漱完毕,跑到楚凤河家大门口,听到东边传来三声火铳响,迎亲的队伍正好回来。
柳侠把自行车放在西边那个院子里,抱着瓜瓜就跑了出来。
柳魁已经下车了,指挥着路边的人给新郎新娘让开道。
小蕤肩上扛着摄影机,对着正在下车的新郎新娘拍,柳川对着柳侠这边问:“准备好了没?”
站在大门口石台子上的柳葳举着个彩喷筒,摩拳擦掌:“好了,绝对糊他俩满脸。”
他忽然看见柳侠站在对面,马上对着他招手:“小叔快来,你也拿一瓶,多点人呲有意思。”
柳侠跑过去,柳葳接过瓜瓜驮在自己肩上,递给柳侠一个彩喷筒:“啥都不用管,使劲往脸上糊就对了。”
柳侠点头:“明白。”
楚凤河牵着王秋的手过来了,新郎官白衬衣黑裤子,新娘子一身大红纱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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