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庭拿过他的手机直接拨号:“你现在心太乱,话都说不清,我让怀琛哥打电话帮你问一下吧,如果真有事,咱们俩一起审他,他再小心也总会说漏嘴的。”
柳侠看着程新庭拨通了怀琛的电话,心里十分忐忑。
程新庭说话非常简洁,两分钟后他把手机还给柳侠:“等着吧,怀琛哥说真有什么事的话,他跟你一起回去。”
柳侠盯着手机,如坐针毡。
程新庭故意跟他开玩笑:“如果你现在走了,猫儿明天早上打电话过来,他绝对做不到像你现在这么镇静。”
柳侠站起来:“我去书房等,我大哥习惯打座机。”
程新庭也跟着他一起起来。
一个院子住了快两年,程新庭对柳家已经很熟悉,所以他知道楚凤河兄弟俩,对楚凤河现在的状况也很担心。
七里庄是荣泽的一所监狱,也兼看守所用。
十分钟后,座机响了。
柳侠几乎是用抢的速度拿起电话:“喂,大哥。”
“幺儿,是我孩儿,”电话里传出冷静而温和的声音,是柳凌,“三哥没事,他今儿去原城了。”
“五哥?你咋搁荣泽咧?你可别哄我,”柳侠不太信柳凌的话,“我发传呼咱三哥都没给我回电话。“
柳凌笑了起来:“三哥哩传呼机叫小雷偷偷给拆了,他说要伙着收音机给三哥改装个手机,没改成,被三哥修理了一顿,又装了起来,结果所有功能都正常,就是收不到传呼台的呼叫,小河也是因为这找不到三哥,所以才急成那样。”
“那凤河哥咧?”
“凤河……”柳凌顿了一下,“凤河现在有点麻烦……”
“因为集资哩事?”知道柳川没事,柳侠智商回笼。
“是,”柳凌说,“胡永顺跑了……”
胡永顺跑了,带着个比他大儿子还小三岁的女人和一个八个月大的儿子,当然,还有“金鑫建筑有限责任公司”全部的现金。
留给他原配妻子和孩子一百多万元的赌债和年近八旬的父母。
留给副手楚凤河六百万利息高达五分的民间集资收款凭证、原材料供应商近百万的欠款和几十个工人半年的积欠工资。
六百万的民间集资牵涉到近一百多个家庭,还有供应商和工人,愤怒和恐慌会让人疯狂,他们不会去追究什么法人不法人的问题,胡永顺跑了,他们就找当初经手他们钱的楚凤河。
如果楚凤河留在外面,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出什么事,无奈之下,柳川把凤河弄进了七里庄看守所。
他在公安局多年,和看守所的几个领导都熟悉,凤河在里面不会遭什么罪。
可凡事都有意外。
参与集资的人里,有几个在荣泽颇有点头脸,他们因为手里的钱来路说不太清楚,所以都是通过亲戚或朋友交的钱,这些人集资的数额都比较大,最多的一个是五十万,出现目前的情况,这些人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今天中午,有人给看守所的所长打了个电话,说他有几个朋友想见见楚凤河,问一些胡永顺的情况。
打电话的是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来的四个男女看上去也都正常,甚至说话还很客气有礼,看守所的所长不疑有他,就通知楚凤河有人探视。
小地方的看守所,没有电影电视上演的那么现代化,隔着防弹玻璃打电话之类的统统没有,就是在一间屋子里见面对面的交谈。
楚小河正好今天也去探望凤河,比那几个人晚七八分钟,他进去的时候,凤河抱头蜷缩在地上,正被几个人疯狂地拳打脚踢,看守所的干警都拉不住。
楚小河想用身体护住凤河却不能成功之后,咬了一个人的大腿,然后抡起了探视室的椅子……
凤河任人打骂,死都不还手,但有两个人转向小河时,他也抡起了椅子……
……
柳凌说:“幺儿,我将回到家,之前搁县医院咧,凤河、跟那几个人伤得都不轻,我先照头给他们看病,后面哩事咋办,现在还不好说。
但三哥俺一起商量过了,那些钱不该凤河还,要是凤河真良心上过不去,咱就给凤河凑些钱,不过,就是凑出来了,现在也不能拿出来。”
柳侠问:“为啥?”
“为人心。”柳凌说,“幺儿,除非咱有八百万一下把这些钱全部还清,否则绝对不能乱动,如果还了任何一家,那以后的日子凤河就更没法过了。”
“为啥呀?”柳侠真不明白,不该是还一个心里就轻松一点,也少一个人闹事吗?
“幺儿,这事三两句话跟你解释不明白,你知咱三哥俺绝对不会不管凤河就妥了,中不中孩儿?”
柳侠讷讷地应道:“我知,可是,我就是担心,凤河哥现在咋弄啊?”
柳凌说,“集资是以金鑫公司哩名义进行的,金鑫公司的法人是胡永顺,所有收款凭证上盖的都是金鑫公司的章,凤河也能证明他把所有哩集资款都交给银行或胡永顺本人了,按正规法律程序走的话,凤河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以你别恁操心。
我知你担心凤河跟小河,不过,你现在回来帮不上啥忙,郜局长这两天不是要带你一起见几个人嘛,你就安心跑你的项目,这样如果凤河真需要钱,你多揽几个工程,也能多帮他一点。”
柳侠不放心地问:“那小河咧?他将给我打电话时候话都说不成了。”
“将小军哥给小河带他那儿了,”柳凌说,“小河是听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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