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伯今天不回来,除了大哥大嫂跟小葳去何垛拉架子的时候他要看着摊子,主要的就是想办这件事,咱伯要是打定主意找这么个地方,肯定能找到,你就别在这儿瞎寻思了。”
那天秀梅的父亲和大哥匆忙之间只来得及给他们做了两个架子,他们那么多布,根本不够用,何家梁他们过去亲自看了柳家人怎么卖布以后,决定回去给他们多做几个更轻巧易搬动的架子。
这种架子很简单,木料用最轻质、望宁一带很常见的泡桐木就可以,所以一半天就能做好,做好了柳魁和秀梅他们马上就过去拉回来用。
最近几天望宁附近的村子都没有古会,他们已经决定就在商业街继续摆摊了,天天抬柜台肯定不行,所以要尽快把架子弄回来。
柳侠的情绪一下就高涨了起来,对于父亲,他的看法和柳川一样,既然父亲也觉得大哥天天住在望宁不合适,要想办法解决,那大哥肯定就不会老守在望宁了。
柳长青下决心要做的事,不管多难,最终总是能办成的。
柳侠回复了精气神后,虽然赶路热得把汗衫都脱了,只穿着裤子,却还是精力过剩地一路跟猫儿追追跑跑,不时对着远山和凤戏河嚎两嗓子,抒发一下他多的快要溢出胸口的快乐。
“啊——,凤戏山,我的布衫——丢了!”
“啊——,凤戏河,我的小猫——跑了!”
猫儿在前面转过身,叉着腰,居高临下地咏叹:“啊——,柳侠,你快成个——老乌龟了!”
柳侠撒开腿向上跑去:“臭猫,居然敢说小叔老,看我不扒了你的猫皮,剁了你的猫爪,呼呼……吃了你的……猫心,喝了……你的……猫血……喔,不行了……我是……真老了,跑不动了。”
正是上窑北坡最陡的一段,又已经连走带跑了一个多小时,柳侠没跑几步就开始喘了。
猫儿本来大笑着往上爬在躲避柳侠的追赶,扭头看见柳侠靠在崖壁上不动了,他马上就转身飞快地跑了回来:“小叔,把东西给我吧,爷爷,三叔,要不咱歇一会儿?”
柳川在下面稳稳当当说:“他还有当诗人哩雅兴咧,根本就不使慌,继续走。”
柳蕤冲他们喊道:“猫儿,快跑,小叔是骗……”
他话音未落,柳侠突然一把抱住了猫儿:“哈哈,逮着一只傻猫,喔——,我要前进喽——”他把猫儿按在自己左边的崖壁上,自己飞快地向上跑去。
猫儿大叫:“小叔,你耍赖,你赖皮,你……”他撒腿又追了上去。
柳川看着前边两个手脚并用你追我赶的背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对柳长春说:“叔,我真觉得自己老了,以前我跟俺二哥也是跟幺儿和猫儿这样,就不知道使慌,天天放学都是这么打着耍着跑回家,现在可好,还没到上窑顶咧,我就觉得腿酸。“
柳长春含笑看着上面说:“不看见小哩长起来,真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我以前觉着五十岁可远,是我永远都不会长到哩年纪,现在才一眨眼哩工夫,我就往六十上走了。
不过你还年轻着咧孩儿,将三十,最好哩年纪咧!”
柳侠和猫儿站在上窑坡最高处,初升的太阳照在他们身上,照着两个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这样,柳侠还在嘚瑟地笑:“叔,三哥,您俩……作证,我可是赢了……,臭猫儿你准备一下,接下来我可就不再走路了哦!”
柳川冲上面喊:“猫儿,他不显丑,你就背着他,叫我看看您小叔那脸是啥长哩!比孩儿大十岁,居然好意思跟孩儿打这种赌。”
柳侠一点也不在乎地冲柳川哼了一声,对猫儿一招手:“转身,弯腰,我要上人肉轿子了。”
猫儿也很牛地哼了一鼻子,真就转过身退到柳侠跟前:“来,不到家不准下来。”
柳侠皮着个脸,真的就趴了上去,可刚一挨着他就受不了了,俩人都是一身汗乱流,皮肤挨在一起时的那种黏腻油滑,让两个人同时一咧嘴:“靠,这咋乱出溜啊?”
柳侠占不了便宜了,只好站起来把东西甩到肩上:“今儿饶了你,记着帐,算利息,你只要背不动我,过一年就加一回的利息,驴打滚,利滚利。”
猫儿说:“中,一百年内有效,过期作废。”
几个人一过关家窑,远远就看见自己家院子边上那几个高高低低的身影。
柳侠再度兴奋起来,回头说:“小蕤,跑快点,咱仨先走,叫您二爷跟三叔搁后头慢慢走。”说着就撒开腿跑了。
对面的人也看到了他们,几个小家伙的身影马上不见了。
三个人在半道上迎上了柳莘和柳雲、柳雷,柳侠抄起柳雲,猫儿抱起了柳雷,柳莘拉着柳蕤问:“咱大哥咧?咱伯咱妈咧”
柳雲和柳雷俩小家伙大笑着还冲他们后面喊:“爸爸,你也跑快呗。”
一群人在坡底下就被孙嫦娥和苏晓慧、孙玉芳堵住了,三个人急切地想知道布卖的怎么样。
柳侠、猫儿和柳蕤抢着回答:“特别好,布还没搬出去完咧就有人买。”
“可好,俺把人分成两组还光想忙不过来。”
“买家可多可多,俺妈撕布撕哩胳膊都酸了。”
孙嫦娥有点不敢相信,看柳长春和柳川。
柳长春说:“嫂,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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