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月暗忖,如今那名女子已是不知去向,唯有这花旖楼透着古怪,反正也没其他线索,倒也是可以一查。
“大人,大人~~” 门口另一个侍从赶着跑过来,“尸体有消息了!”
“快说。”柳正月见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倒了杯水给他。
“那二十具里面有一具被认出来了!”侍从接过柳正月递过来的一个茶杯,囫囵一口,继续道,“我们最近新请了的仵作,发现了其中一个男子身上的袍衣内侧有丝线绣着的数字,后来便贴了榜,没想到刚刚真有个裁缝上门,说那是他绣的!”
柳正月眉头蹙了蹙,“这听起来有些古怪啊,如今陛下重视此案,可万万不能出现假证。”
“大人请放心,我们去查过了,这个裁缝几年前患了色乱之症,不敢让人发现,便同他夫人给颜色编了号,每个来买的都一一记录,做的时候也绣在内侧以此来裁剪缝制。”
“原来如此,那死者是何人?”
“是个酒楼的老板叫赵德川,我们查过了,他之前酒楼经营不善,亏损不止,有一日不知怎么多了许多钱银用来周转,但是不久还是亏光了,后来便盘掉了酒楼,邻里说看过他常去青楼,最近却是不见了。”
“青楼,可是花旖楼?”
“大人,似乎是这个名字!”
“酒楼老板,赊账,花旖楼。”柳正月突然觉得那二十具尸体似乎渐渐有了眉目,而另外那十二具,似乎只是给了他一个提示。思罢,他摇了摇头,如今情况紧急已经不是再想这些的时候了。
“派人暗查花旖楼!”
“是!”
“对了,”柳正月喊住侍从,“那个裁缝的事,别传出去了。”
“嗯!小的明白。”
是夜,未央殿里台基上点起的檀香袅袅,烟雾缭绕,一片片水晶垂帘随着热气轻轻晃动。
李贵妃卸了妆容,正躺在在美人摇上闭目养神。
“禀贵妃娘娘,四王爷求见。”新来的小宫女听闻这李贵妃喜怒无常,心里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说道。
“让他进来吧。”声音娇媚胜过妙龄女子,只几个字都仿佛是百转千回的好听。
“儿臣拜见母妃。”
李贵妃缓缓睁开美目,也不看向四王爷,“柳正月查的怎么样了。”
“母妃,我们的人痕迹清得很干净,并未在尸体上留下什么,可是那柳正月竟然查到了花旖楼,幸好母妃想的周到,我们与花旖楼向来只以现银往来,并不走账目。”
“你现在还不明白么?”李贵妃抬手,皱眉看了看十指蔻丹,以往还算喜欢,今日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母妃。。。您是说嫁祸?”他已查过,原本就只有那二十具尸体是他的人做的,且明明是扔在乡郊的乱葬岗,怎么会凭空多了十几具,还出现在东陵处!
“嫁祸?不过是嫌火星小,添一把柴引子罢了,你猜这火烧着了,谁还记得柴放了多少?”李贵妃从躺椅上起来,褚樾适时地扶了上去。
“母妃,你是说有人制造证据想引刑部将我们那件事连根翻出来?是太子?”
“不然你认为还有谁可以与你一争储位。”李贵妃睥了褚樾一眼,“人都处理干净了么。”
“母妃,儿臣已经交代下去了,只是,只是周晏。。。。。”
“哼,难道羽儿求你了?”
“母妃,在外看来,周晏毕竟是儿臣的丈人。”
李贵妃脸上突然渗人一笑,“樾儿,若你想要那皇位,哪怕有一日要你杀我,你都不能不忍心,你懂么。”
“母妃,儿臣明白了。”母妃除了在父皇面前,一向如此狠辣,但褚樾还是不习惯,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汗。
“慢着。。。你带着王妃先去求一次你父皇,然后再杀也不迟。”
“是,母妃。”
褚樾走后,李妍熹叫来了宫女,帘子后面的娇媚的声音带着语调缓缓传来,
“去打莺儿三十大板,连个蔻丹都画不好,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莺儿是伺候李贵妃已有五年的大宫女,小宫女瑟瑟发抖,匍匐在地,
“是,娘娘。”
别苑里,初九忙着搬东西,玲儿则忙着在清苑腾空档。
“哎,玲儿你别碰,这是公子的东西,你要是碰了,我得被公子责骂了!”
玲儿瘪着小嘴,小声地说“不碰不碰,公子一定是有洁疾!”
“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把王妃的物件搬过来,王妃知道吗。”
“有什么好说的,夫人当初刚进了王府不就和公子住一间的么。”初九挑了挑眉,反正是公子让他先斩后奏的,他不怕!
从璃王府回来的马车上,苏璃已经听到褚彧不下十次的咳嗽声。
“王爷,前两日从柳府回来你就染了风寒,何必陪我走一趟。”临近开春,七彩冬眠的时日从来不定,苏璃担心,便决定今日回去看看,没想到七彩倒是还睡着,褚彧却病的更严重了。
“无碍的,我正好也有段日子没见七彩了,咳——。”
“回去我再给你抓一副方子。”
“好,咳——咳”
苏璃赶忙拍了拍褚彧的背,凑近了看到褚彧眼下的乌青。
褚彧似乎感受到了苏璃的眼神,放低声音,软糯地说道:“这几日晚上总是腿疼,只有你施针的那一会儿好一阵,昨晚又咳嗽的厉害,想喝水都喊不出声,就渴了一夜。”
“大概是你最近还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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