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险些撞扁了卫霖的鼻子。
他像只被赶出螺壳的寄居蟹,一脸无辜在门口站了半分钟,觉得自己今天简直亏死,给人买了菜、做了饭,挨了揍(互相揍),连特么一篇工作报告都没捞回来!
刚才,白源满腔的恼羞成怒仿佛有了个宣泄口,将它们连同始作俑者一并扫地出门。然而这个举动就像饮鸩止渴,摆脱了一时的无颜以对之后,紧接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他直挺挺地站在玄关,望着杯盘狼藉的餐厅桌面,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漠然状态,内心却如同一艘失了控小船,几乎要翻覆在惊涛骇浪间。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误会?他单方面脑补了一场子虚乌有的暗恋,还因此险些将自己活生生掰弯?
他这是患了钟情妄想症吗?!
这他妈真是——
喉咙里似有无数刻毒咒骂喷薄欲出,但却不知对象该是谁,他只好一句一句地咽回腹中,把自己割了个遍体鳞伤。
最后他用双手捂住脸,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像哽咽又像叹息的长音:“嗬……”
门内、门外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白源捂着脸在地板上坐了很久,终于死里逃生般抽动了一下,艰涩地站起身,再次打开了房门。
卫霖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门外是无尽的黑夜。
第60章 体检
卫霖在别墅门外站了两三分钟, 觉得白源不会再给他开门了, 只好下了台阶,往架空层的车库走去。他边走边琢磨刚发生的这件事——就跟旷野城镇上的龙卷风似的, 来得突然, 忽左忽右、全无轨迹地咆哮狂飙一通, 又戛然而止了,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
为什么会认为我暗恋他!白源这是在想啥呢?卫霖既不解又好笑, 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感, 想来想去,估计问题出在两个地方, 一是在李敏行的“绝对领域”里, 因为吴景函的ay;二是白源自恋过了头,觉得自身优秀到足以令他动心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白源的外形、能力、经济水平,以及与众不同(谁也不鸟)的气质——且不论万难相处的脾气——的的确确够得上男神的标准, 要真投放到基佬圈, 肯定大把人打破头去抢, 他会这么自恋也是有本钱的。
所以问题在于,像白源这种人,就算真有同x_ing搭档暗恋他,他的反应也不外乎“不理不睬、冷嘲热讽、要求换搭档”这三项中的一项,或者全部。而今天这一副鲜花配红酒、又是诱迫表白又是冰箱咚的架势,是想要干什么!这不符合白源的x_ing格啊!
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卫霖只能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推论——白源并不排斥、或者挺享受(他所臆想的)自己对他的暗恋,甚至打算尝试继续发展的可能x_ing。
自作多情的最终目的,是想博取对方的欢心,那么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是白源在暗恋他?
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卫霖震惊地想,我居然会产生和白源一样的错觉!
但是除此之外,没有更加合乎逻辑的推测了。
如今回想起在程笠新的“绝对领域”里,白源对他逐渐改善的态度:
说他“有时挺可爱”。
给他当靠枕、替他守夜。
嘴巴上各种嫌弃,摸起他的脑袋倒是恋恋不舍。
与怪物战斗时总有意无意挡在他身前。
跳伞时为了提高他的安全x_ing,宁可自增风险。
担心他冒失吸收电流会出事;在威力强大的球状闪电袭来时,第一反应不是自救,而是扑倒保护他。
……
林林总总,看似冷淡与不经意,实际上深意暗藏。而自己还感慨他的“以德报怨”——这他妈的哪是什么高风亮节啊,明摆着就是对他有意思嘛!
虽然这些“意思”披着搭档合作的外皮,表达得既隐晦又别扭,但对于白源这样苛刻高傲的人而言,已经是相当难能可贵了。
正在驾驶的卫霖蓦然一踩刹车,停在了夜晚僻静的小路边,手里紧攥着方向盘,心情十分复杂——啊啊怎么办忽然觉得对白先森的好感猛增了8个点但是他男我直x_ing别相同怎么在一起谈恋爱又不是柏拉图最后还不是得上床!
卫霖努力想象了一下两个大男人在床上赤身luǒ_tǐ、挺枪相对的情景——妈呀,来道天雷把这副恐怖的画面劈成渣吧!
没错,他觉得白源的胸肌和腹肌好看,但那是因为他希望它们能长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压在自己身上!
如果还要更进一步,亲吻、抚摸……捅菊花?
卫霖打了个寒噤,瞬间起了一身j-i皮疙瘩,手背上的毛孔密密麻麻地竖了起来:不行,想吐……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完全过不了这一关!
白源那边,还是希望他调整好心态,反正也只是误会而已,过去就没事了。卫霖这么自我安慰着,发动车子继续朝家开去。
遗憾的是,工作报告还是得自己写……算了,今晚心情波动有点大,还是等明天再写吧,反正假期还有一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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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霖一反常态地大早就醒了,洗漱完打开电脑,准备老老实实去写工作报告。
刚开机联上网络,“您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的提示就跳了出来。
发件人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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