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乌鸦嘴没吓住王胜利,这名老实木讷的前动物饲养员露出鲜见的笑容,乐滋滋地朝北极熊跑去了。
没过多久,王胜利踩着松软难行的积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成了!那头大的母熊说,曾经见过‘雪坡上高高凸起的方形扁石板’,我估摸着,指的就是基因库的入口大门。她愿意带我们过去,但有个条件,带完路后,我们得给两头海豹作为报答,因为她还得养三个小鬼。”
火炬松哈哈笑起来:“原来动物还懂得做交易!行啊,别说两头,十头八头老子都能给它抓来,烤熟的要不要?”
卫霖点头笑道:“我答应,请它帮忙带路吧。”
王胜利又呼哧呼哧地跑过去,用低沉的喉音与那头母熊交流了几句。于是冰原上的王者便带着三只毛茸茸的小白团儿,离开雪窝,朝北方迈步而去。
一行人谨慎地与北极熊保持着几十米距离,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后。
在深可及膝的积雪中行走,对于没有经验的人而言十分困难,体力消耗得很厉害。两个多小时后,林小诗和罗锦绣即使相互搀扶着,也几乎走不动了,只能靠路丰平协助,用登山绳系着拉行。
林樾的脸惨白得像冰雕,他的体力和耐力还行,但天生畏寒,感觉血液都循环不到肢体末端了。火炬松试图点燃他周围的空气,弄出一团团水母般飘浮的小火苗,帮助取暖。白源严肃地提醒火炬松:她的异能是基因变异而来的,如果使用过度,会严重损害自身,加速线粒体衰竭。但她只掐灭了不到十分钟,看林樾冷得厉害,又忍不住点起火来,不管林樾怎么婉言劝告、严词拒绝,她也固执地不肯罢手。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她朝林樾龇牙,笑得胸闷气短,“我就是不忍心看大美人儿吃苦。你有意见?我不接受。”
林樾知道她决定的事,别人再怎么劝也白搭,只好脸色y-in郁地闭了嘴。
路丰平腰间绑着登山绳,拽后面俩女孩犹有余力,于是又扯下林樾的登山包背在胸前,帮他减轻负担,同时小声地说:“我看阿松虽然说话胡咧咧了些,其实对你挺上心的,你对人家到底有没有意思,有的话就别老躲着她呀。人毕竟是姑娘家,你得主动点。”
林樾想把背包拿回来未果后,有些烦恼地答:“我真不知道。我们太熟了,说话相处轻松随意,那是因为我完全把阿松当哥儿们。要是往谈恋爱的方向想……哎,我就觉得我在搞同x_ing恋。”
路丰平语塞,半晌后无奈地说:“搞就搞呗,你看白源和卫霖不也搞得好好的,后面还有一对儿姑娘呢——再说,那是你的错觉,人家阿松从染色体上说毕竟是个女的。”
林樾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火炬松,临了又忍住了,愁眉苦脸地答:“让我再适应适应,在想象中当她是个小鸟依人的软妹子,说不定真能把自己的荷尔蒙骗过去。”
路丰平心疼他,叹气道:“咱队里这是风气不正啊,都没有个常规的恋爱教材让你参考一下。算了,我也不逼你了,顺其自然吧。”
林樾反问:“你怎么不树立个榜样,去谈个女朋友给我看哪?”
路丰平期期艾艾半天,憋出一句:“不懂得咋谈。”
林樾翘起大拇指点了点卫霖的背影,调侃道:“让卫副队长教教你?他看起来就一副深谙其中之道的模样。”
“——谁要我教?”卫霖从寒风中依稀听了几个字,回头问,“说我深谙什么呢?”
“没什么。”路丰平尴尬地立刻回答。林樾却意有所指:“说你是谈情高手,连冰山都能融化。”
卫霖得意:“那是,你卫哥我经验丰富,谈个情撩个妹什么的信手拈来。”
一直沉默的白源忽然转头,淡淡道:“你经验有多丰富?不妨跟我说说。”
卫霖觉得他脸色不善,虽只有一双眉眼露在防风帽的帽沿,也仿佛要散发出黑漆漆的戾气来,不禁咽了口唾沫,讪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个人隐私,就不要追究了。”
白源听了,脸色更难看。又转念一想:他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经验丰富,是要故意惹我吃醋?用这种方式试探自己在我心目中的重要x_ing?还真是……有点可爱。
虽然并未下决心接受卫霖的感情,但白先生还是情不自禁地进行了自我代入——且不说这家伙一贯光说不干,即使真有些旧情史,那也是遇见我之前的事了,我要是计较那些,岂不是辜负了他对我的深情?的确不必追究,就让卫霖的过去尘埃落定好了,只要今后对我一心一意就行。
于是他脸色缓和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抛弃错误的过去,才能赢得最好的将来。”
卫霖猝不及防间被灌了一碗不解其意的j-i汤,很有些莫名其妙:白先森从来不是这种文艺风格的呀,这会儿怎么突然感x_ing起来了?但为了在队员面前树立双方形象,嘴里仍十分配合地笑道:“说得好。字字珠玑,很有水平。”
“看到没有?白队和卫队感情多好,”罗锦绣因为有了路丰平的借力,缓过劲来,见状摇了摇林小诗的胳膊,撒娇道,“你怎么都不在别人面前夸我,哼。”
林小诗捏了捏她冻红的小巧鼻尖:“我不想让别人听到你的优点呀,那是我的私有物,就算再多,也不能分给其他人。”
罗锦绣顿时满心喜悦:“那我的缺点呢?”
“那是我的宝贝,物以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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