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道尽头被几个男人拦住, 她从容不迫地摘下只有黑框的眼镜,将柔若无骨的手搭上领头者的肩膀,凝视他的眼睛:“洗手间也要戒严?”
“哦,领导在里面呀, 可我上的是女厕, 没妨碍吧。”
“哎呀, 这种事怎么能等。你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不方便的那几天,万一弄脏了衣服……你这身脱下来借我穿吗?”
对方愣愣地点头,伸手就去解外套扣子。颜雨久吃吃地笑起来,收回手,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口:“先让我去洗手间。”
对方在意识中已将她当作追求已久却苦不能得手的女神,忙不迭地点头, 侧开身体,放她进去。
吕所长站在盥洗台边用消毒液洗手,末了沾点水,理了理前额头发——算不上稀疏,但已不比年轻时油黑丰茂。即使保养得再得当,时间仍残酷地、一视同仁地从他身上碾过,纵然有再多的金钱权势、再高的科技手段,也无法返老还童。
这一点在他和新宠翻云覆雨时,感受得尤为鲜明。
他决定等眼下这轮风波了结,利用生物技术,给自己某方面的机能再补充些动力。
就在这时,他念头所及的女人出现在面前的镜子里,诱惑地脱去罩在外面的白大褂,显出内中的低胸紧身短裙,朝他嫣然一笑。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种不计后果的冷静,笑容里燃烧着冰与火。
“不是让你在接待室等着,怎么突然下来,还进了男厕?”吕所长转身,审视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直刺,毫无温情可言。
颜雨久上前几步,一手按在台面,玲珑的身躯贴近他,脸上依然挂着笑:“想您了,特地下来迎接……中午的饭局,我们是不是很赶时间?”
吕所长像捏一只猫一样,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她的后颈,“也不是很赶,至少半小时的整理时间还是可以腾出来的。”
颜雨久将自己光洁修长的大腿缠了上去,最大程度地发动了“移情”,同时娇声道:“那就抓紧时间,整理一下嘛。”
几分钟后,她衣衫不整地被架在台面边缘,一边喘息,一边盯着镜子中手无寸铁的自己。
并非手无寸铁,发髻间c-h-a着一根金属搅拌棍,坚硬细长,端头磨得锋利。
她抬手向后,仿佛激情难耐地一抖,长发波浪般披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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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藏室内,电极舱沿着轨道送入流水线,舱门逐一开启,机械臂从上方伸入,准备钳起昏迷状态的破妄师移入冷冻舱。
一旦进入冷冻舱,为了避免细胞损伤,温度就会超快速降至-120c以下,让细胞直接进入玻璃化状态,直至达到完美的-196c。生命将在液态氮中得以无消耗保存,等待未来某天被升温唤醒。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按电脑既定工序完成,只需要两个技术人员在cao作台就可以控制。
就在机械臂探下来时,舱内一只手猛地抬起,扣住舱壁边沿。
卫霖坐起身,扯下脑后带感应接口的头盔,随即将头盔塞入机械臂张开的“手指”间。机械臂尝试了几下,没法合拢,压得合金头盔咯吱作响。
cao作台边的两名技术员闻声抬头,呆住。
卫霖朝他们笑着挥挥手:“别动,别吭声,不然把你们打晕了,塞进舱里去。”
他手撑舱沿潇洒跃出,在两人逃出门口之前,将他们制服、捆好。
白源也从另一个电极舱里起身,脸上血迹已变成干涸的黑褐色。
卫霖走过去,撩起自己的t恤下摆给他擦脸,仔细地将那些血痂抹干净,嘴里忍不住埋怨:“弄点小幻觉,差不多就行了,干嘛那么用力……”
白源说:“他们三个不知情,又是脑进化者,如果不认真点,怕压不住。”
卫霖擦干净搭档的脸,就着这个姿势捧在怀里吧嗒亲了一口。白源搂住他的脖子拽下来,回了两口。
“这下可逗了,你是怎么瞒过安亦心的?”卫霖问。
白源说:“真真假假,当一个人深陷多重幻觉,又如何分辨何为现实呢?”
安亦心赴约与白源见面时,以为当场用“戒指”制住了他,再次调整了他脑内的芯片,并破坏了一部分掌管情感的大脑边缘系统,故而安心地将他放回去作内应。
——但这些所谓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亲手cao作的事情,也不过是白源带给她的逼真幻觉而已,如同一场梦中梦。
“所以我曾说过,人在产生幻觉时的神经脉冲,与亲身经历这些场景时并没有区别。你所听所看到的‘真实’,其实是大脑给予你的信息。”卫霖点头,“安亦心是有心机有手段,然而在区别现实与幻觉方面,比起受过专业精神训练、在现实世界与‘绝对领域’中保持平衡的破妄师逊色多了。”
“的确如此。从她放任我轻易接近白远时,我就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她认为自己将计就计,那我就让她遂这个愿。”
卫霖笑:“托她的福,我们进入储藏室解救其他同事,比原计划的要容易多了。”
两人打开其他电极舱的舱门,将吕蜜、辛乐和齐修明,以及之前运来的13个破妄师唤醒。
听卫霖简单介绍完情况,同事们无不捏了把冷汗:万一这两位迟一步,自己就要被冻成北极猛犸了。
辛乐还在嘀咕卫霖和白源事先没打招呼,是不是信不过他,吕蜜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演得不像被看出破绽怎么办!要有大局观,知道吗?思想觉悟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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