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情况,江放继续说到,“四天前,家里人就回家了,都完全康复。父亲回来之后才得知,家里的一位世交,也得了一箱竹简。但对方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认为父亲是听信了哄骗。”
“另一箱竹简?”
“是的,和我家里的一模一样。”江放不确定陆爻的态度,只好继续说,“昨天,那位世叔家里的独生女出了车祸,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他这才松了口,找到我父亲。所以这次是想代问陆大师,有没有空闲。”
陆爻下意识地看向玄戈,但对方没有帮他做决定的意思,手上继续剥着橘子。
想起之前见到的木箱盖的刻纹,确实是属于陆家的习惯笔法,陆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提出要求,“不要把我说出去,明天中午把箱子送到这里,如果能帮到忙,我会出手解决的。”
第19章 第十九卦
从会所出来,正下着毛毛雨。已经过了十二点,街上没什么人,昏黄的路灯连带着霓虹,都有些朦胧。
玄戈去骑车了,陆爻就站到路灯下面等。他有些无聊地踩着地砖的缝隙,这时,行道树上忽然有一根枯枝落了下来,发出“啪嗒”的声音。
陆爻停下步子,习惯x_ing地用“观梅数”起了一卦。
“枯枝落在兑位(西方),槁木属离……得火泽睽卦……”正当他以为卦象又会模糊不清时,突然发现卦象竟然明白地显示——卦盘在附近?
脚下一顿,陆爻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没呛住。下一秒,他迅速闭上眼,不过还是失望了——依然一点感应都没有。如果卦盘真的就在附近,那签了血契的自己肯定会感知到。
他算了算,近一年,除了上次免费算姻缘时,心跳突然加速,感应到卦盘有危险之外,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抛弃了。
难道血契感应真的被卦盘单方面切断了?
情绪瞬间低落,他靠在路灯杆旁边,盯着灯光下的雨丝发呆。没过多久,熟悉的轰鸣声靠近,橘黄的车灯有些闪眼睛。陆爻眯了眯眼,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机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接过玄戈递过来的头盔,陆爻不自觉地就弯了嘴角,正准备跨上车,却看见玄戈利落地脱了身上的短外套,直接裹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体温有种灼人的错觉,陆爻都没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上来吧。”发现陆爻还站原地看着自己,专专心心的,路灯下看就像个瓷娃娃,玄戈有些好笑,“在下小雨,穿着,别又感冒了。”
“可是你——”陆爻见玄戈身上只剩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手臂全露在了外面,喉咙有些发涩。
“嗯?”玄戈打断他的话,拍了拍后座的皮垫子,“不上来?”明显是不准备继续说这个话题。
手伸进衣袖穿好外套,陆爻坐到后座上,习惯x_ing地环住玄戈的腰,低声说了声“谢谢。”只是说话时引擎声震耳,也不知道玄戈到底听见没有。
回家已经凌晨一点过了,到后面雨下得有点大,陆爻直接把玄戈推进浴室,让对方先洗澡。
把窗户关了,陆爻有些不踏实,又拿硬币算了一卦,卦象再次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状态。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陆爻垂下眼,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硬币。
留在这里明显已经超过了预计的时间,虽然有保护玄戈作为理由,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只是舍不得这一份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和安全感,他不想走。甚至,他在不由地贪恋和玄戈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接触——
陆爻,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玄戈洗得很快,几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他随手拿了张浅色的毛巾擦头发,“猫儿,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好,”陆爻应了一声,起身进了浴室,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拿着花洒好一会儿才往自己身上淋,结果被冷的一哆嗦,赶紧拿远了些——他才发现热水开了这么久都没作用。
又试了试,水还是一样冷。
迟疑了一会儿,陆爻还是拿浴巾裹在腰上,开了门。
玄戈正在厨房,陆爻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小阳台。风挺冷,一吹过来,j-i皮疙瘩起了一层,人都绷紧了。
热水器很旧了,上面锈迹斑斑的,感觉一不小心就要报废。陆爻仰头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是下面的一个小开关给跳了。他伸手想去按开,没想到自己身高差了一点,垫着脚都没碰到。
“……”来自一米七九的怨念。
玄戈听见响动从厨房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陆爻身上只裹了张浴巾,遮住下半身,因为努力伸长手臂还往上蹦,浴巾也跟着松了不少,露出了白细微凹的腰和一点臀部的弧形。阳台之外,夜色浓重,黑白的对比近乎艳丽。
烟灰没弹,火星跟着落下来,手背被烫了一下,玄戈“呲”了一声,这才回神,熄了手里的烟就往阳台走。
陆爻的中指尖都碰到开关了,但没能按下去,只好又准备重新起跳。这时,熟悉的薄荷味儿从背后包围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他的手边,要比自己的肤色深不少。对方轻松地按下按钮,热水器发出了“滴”的一声。
心跳快了两拍,陆爻像受惊一样收回手,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就一张浴巾,于是连头也不敢回。下一刻,他听玄戈在身后问他,“这热水器太老了,经常出问题,刚刚怎么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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