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双手捧起了装有员工号码的抽奖箱,郑翩然却示意他将话筒递来。
他微低头,就着司仪举话筒的手,目光锁住后排某一处,嘴角轻扯:“我的舞伴是——辛甘。”
此言一出,底下激动的等中大奖的女孩子们顿时炸了窝。司仪本想提醒他规则,话才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没有人敢质疑郑翩然。
一束追光全场晃过,找到了辛甘,全部的目光都随之看向那道白光中心:红裙在月白色的强光下,艳丽的惊心动魄,不过那人更夺目,红颜黑发,瓷肌星眸,静静坐在所有人的惊叹当中,那种从魂魄中散发出来的美,强烈到不能用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
耳边嗡嗡回荡着他那声“辛甘”,她正看他,迷惘极了的神色。
他其实极少叫她的名字,在一起时不需要,不在一起时……他们这十年,不在一起的时间极少。
郑翩然优雅从容的走到台边,长腿一迈跃了下去,那动作引起一大片的惊呼声,他踏着所有的声音,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隔着一臂远,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撩一撩头发,然后潇洒的走掉——辛甘这样想的时候,人已经在他怀里随着音乐旋转。
“我以为你会矜持一下。”他拥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的笑。
辛甘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她更深的埋进他怀里,“可你也太他妈给力了,这么梦幻的场景拒绝掉,我一定会折寿。”
他低声的笑,竟反常的没有与她抬杠。
“你怎么来了?”辛甘抬头,笑着问道。
场中灯光太美,她双眼亮的像天边繁星,郑翩然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印了下。
那动作太近似于温柔了。辛甘怔了一下,错过了一拍舞曲,踩的他闷哼了一下。
“忽然想跳舞,就来了。”他云淡风轻的答。
辛甘笑起来,从他臂弯里旋出去,裙摆飞扬的形状如开到酴醾的花,郑翩然眼底一黯,接着手臂一紧,那花便又旋回他怀里盛放。
这时已经没有人与他们陪衬,铺天盖地的光亮以外,只有他与她,肆意无忌的黑色、与浓墨重彩的红。
“心肝,”他在她耳垂上印了下,轻而飞快的:“十年快乐。”
大半曲优美的华尔兹都已跳完,那一对却在这时,在明快的舞曲之下,拥在一起跳起了慢摇。
郑翩然一只手轻轻扣在她脑后,将她完全拥在自己怀中,辛甘伏在他心口,眼泪将他的衬衣打s-hi了一大片。
原来他也记得。
十年前的今天,她甩了他一记耳光,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十年了,她当初想要的,他十倍百倍的给了她,时至今日,两人之间,郑翩然从未有半点亏欠于她。
若还有不满足,只能是她自己不知足。
他低头在她额角亲吻,“不要哭了。”
辛甘伸手抱紧了他。
“谢谢你记得,”她哑声低低的说,“……翩然。”
……
那对天作之合在聚光灯下旁若无人,周遭围观群众反应各不相同。郑翩翩双手攥拳、如痴如醉:“学长!”她靠了靠边上的领导,自豪不已的:“那是我哥哥~”
领导叹了口气,“他也是我们最新任的大老板。”
“什么?!”
“我刚刚收到的消息,郑先生收购了我们电视台。”翩翩好不容易接近了的学长,此时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翩翩,台长刚才通知我,你明天起不用再跟着我实习了。”
“……”转正且升职了的翩翩姑娘,丝毫没有兴奋之情的,哀怨无比的目送了学长失落的背影,又哀怨无比的看向场中那对金童玉女。
红颜祸水、烽火戏诸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哥!你是个幼稚又爱乱花钱的变态!大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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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翩然在他那个比游泳池还大的浴缸里泡澡,辛甘在花洒下随便冲了冲,被他调戏了两句,伶牙俐齿的回嘴,气的他够呛。未免被他拖进浴缸淹死,她赶紧擦干跑了出去。
卧室里一片凌乱,陈伯回老家看新添的小孙子去了,里面泡澡那个变态不允许其他人进出他房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收拾过。
辛甘把半干的长发绑起,顺手替他归置了一下。
郑翩然懒洋洋踱出来时,她正将几本杂志归成一叠,穿的是他的浴袍,伸手间滑落露出纤细的肩与玲珑锁骨,她拉好,又将无意散落的发拢回耳后,侧脸光洁而柔和,神态宁静。
郑翩然默默站在那里,不敢走过去惊动她。
辛甘将抱枕放回沙发上,回头发现他站在那里,一笑说:“喂!我肚子饿了。”
他走过来,抱起她圈在腿上,“嗯”了声,“我也饿了。”
辛甘回头斜了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莫名其妙心情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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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几天之后回来,第一件事便去郑翩然的房间,郑翩然正在沙发里看文件,优雅的翘着脚,见他进来眼也不抬,却不准他收拾乱成一片的房间。
“……少爷。”陈伯淡淡的。
郑翩然挑眉,“恩?”
“没什么。”陈伯叹了口气。
好在辛小姐这段时间来的勤,否则这房间得成什么样?
还好意思平常总是一副洁癖的样子。
少爷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您已经长大很久了您不记得了吗?
“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郑翩然眼睛还在文件上,忽然的开口问。
陈伯想了想,“天使般的纯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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