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卿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道:“歇了两日身子骨都歇懒了,在歇下去可让人笑话了。”
白薇没在多嘴,只拿了一枚祥云玉佩比在姚颜卿的腰间,又拿了一银镏金扭丝镶宝石的香薰球给他系上,笑道:“谁敢笑话郎君,昨个三郎君还使人来问了两次,说是柳二郎君问起郎君不止一次,若不是老夫人不让郎君见客,定是要亲自来瞧瞧方能放心的。”说道这,白薇捂着嘴笑了起来。
姚颜卿勾了勾嘴角,这一笑倒当真当得起色如春晓之花的评语来,饶是白薇见惯了他的颜色,不免脸上也是一红,他倒无察觉,如他这般千娇百宠养大的儿郎,又怎会在意一个丫鬟。
姚老夫人的永安居在姚府的正堂,姚府的奢豪不是嘴上说说的,只说这永安居花团锦簇不必说,楼台亭阁更是少不得,幢楣平伸出的四根石花柱由上至下雕着画cao图,色彩斑斓,显得富丽堂皇,纵观下来,合院相叠,条条通道相间,却是主次分明,房舍雕梁画栋、明柱花窗、浮雕的图纹远远望去更是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永安居的丫鬟瞧着姚颜卿来,脸上立时带了笑,有那伶俐且得几分脸的丫鬟更是说道:“老夫人和大太太适才还念叨着五郎君,五郎君来的可巧。”
姚颜卿抬起手中的玉骨玳瑁折扇在丫鬟头上轻轻一敲,径直朝正堂走去,未进门,就听见一阵笑声传来,门边留守的小丫鬟瞧见姚颜卿忙请了安,打了帘子请他进去。
姚老夫人瞧见姚颜卿便是眉开眼笑,不等他问了安就把人拢进了怀里,还当他是那龆年孩童,笑眯眯的让人端了茶点来。
“瞧着可是瘦了,日后在不许冒雨出去耍子,且安生的在家养上几日。”
那厢姚大太太亦跟着点头,笑道:“听你祖母的话,你这一病,可把她老人家吓着了,日后若是想出去耍也要瞧瞧天气如何,若实在耐不住,便邀了人来府里就是了。”这姚大太太是姚颜卿大伯父的嫡妻,至姚颜卿到了姚家就由她一手养大,说句当了亲生骨r_ou_也是不为过的。
姚二太太皱了下眉头,她与姚老夫人和姚大太太不同,素来不是溺子之母,便道:“老太太说的话,你且记着,安生几日吧!落下的功课总要补回来,离乡试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一试总要中举才是,总不能日后进了京让人瞧着只有个秀才功名傍身,没得让人轻看了去。”
姚老夫人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了,搂着姚颜卿道:“秀才怎么了,一般人连秀才功名都是没有的,更不要说阿卿才多大的年纪。”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不走仕途也是无碍的,总是养得起阿卿的。”
姚二太太知道姚老夫人的脾气,素来拿这个小孙子当成凤凰蛋一般,容不得人说上一句,可事关前程,有些话她确是不能不说。
“像您老人家说的,咱们这样的人家,莫说一个阿卿,就是十个阿卿也是养得起的,大郎几个哪个不是把阿卿当眼珠子护着,但凡有什么好的,就是自己不要,也要先可着他来,可阿卿又怎能与常人论,他是个什么样的出身,难不成将来一辈子行那商贾之事?莫说您舍得不舍得,福成长公主就第一个不会允了,您仔细算算,这十个年头公主使人来了多少次要接阿卿进京,为的不就是他的前程。”
姚老夫人很有些不悦,又仗着屋内没有外人,嘟囔了一句:“接阿卿进京做什么,受闲气不成。”
姚大太太也是不舍的:“京城气候不好,依着我看还是留在广陵好,气候养人,一个秀才功名也是够了的。”
姚二太太当真是哭笑不得,与两人解说道:“有福成长公主在,更有那一年四次的船货提醒着广陵的人公主不曾忘记阿卿,这才没得人敢小瞧了他,可日后呢?说句不敬的话,福成长公主又能陪着阿卿一辈子不成?咱们这样的人家,银钱倒是不缺的,可身份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瞧见知府大人都要陪着笑脸,这委屈你们当真舍得阿卿受着?如今有福成长公主在,今上又是阿卿的嫡亲舅舅,他又随了小叔的聪慧,中了举,进了京,今上瞧见还能不关照几分?这前程哪里能少得了,又何必与人陪着笑脸。”说完,姚二太太一叹,掰着手指道:“咱们家小辈的不算,统共五个哥儿,二郎撇开不算,嫡出的就四个,大郎、三郎、四郎哪个是读书的料子?也只有五郎随了小叔是个读书人。”话音儿一顿,见姚老夫人与姚大太太面露迟疑之色,忙添了一句:“二郎倒也读得进几分书,可他到底是庶出,难不成捧了他出来压了嫡出一头?”
这话一出,姚大太太却是坐不住的,姚二郎正是她的庶子,她怎肯让姚二郎压了自己儿子一头,忙道:“乱了嫡庶之分乃是祸家根本。”说罢,又与姚老夫人道:“弟妹此番话说的在理,不说头悬梁锥刺股,只说近些日子,是该让阿卿收心好生跟着先生念书。”
姚老夫人向来没有什么主意,见两个儿媳都这般说,只得点点头,拉着姚颜卿的手,道:“那就听你二伯母的话,暂且收收心,等乡试过后由着你耍。”
姚二太太不觉好笑,乡试过后还有会试,哪里有时间由着阿卿戏耍,到时福成长公主自是要接了他进京备考,想到这,姚二太太便道:“阿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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