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地静默了片刻,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慕容离音,“这链子锁住你的灵力,你挣不断的。”
沈越,“这链子是纯金的啊!”
慕容离音,“……。”
慕容离音再次沉默了。
黑蛇见他醒了,就想绕过慕容离音的手爬过去咬他。
慕容离音却捏着它的尾巴尖把它拉了回来,按在床上继续揉它白嫩嫩的小肚皮。
“不急。”
慕容离音似是对黑蛇,又好似对沈越说一般。
“你会求我上你的。” 他漠不经心地道。
沈越闻言,冷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心说你可拉倒吧。
仿佛知道沈越正在腹诽自己,慕容离音回过头来,看着沈越的眼睛,那双竖瞳里带着一些沈越看不透的东西。
“不急,咱们且等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容离音果真说到做到,也不许慕容如月过来招惹沈越。
偶尔回房来休息,两人也是同床共枕,互不相扰,一个百无聊赖地被链子锁着睁眼发呆,一个规规矩矩地合手睡着。
沈越不敢睡觉,他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做银发少年被黑衣魔修捏碎的噩梦。
结金丹后沈越已经辟谷,他整日不吃也不喝,就这样默默被锁在床上。
他本来就没有从失去少年的悲痛中走出来,如今又被这样日复一日地锁着,甚至连件衣裳都没有,如此这般久了,沈越的心理情况已经不稳到了极点。
他开始几日还能自己哼哼歌,睡睡觉,发发呆,慢慢就熬过了,后来他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过了又不知多少日,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他开始期盼慕容离音的出现,这样他还能看到个活人,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慕容离音倒真的不是有意这般折磨他,他只是书中的修仙之人,在他世界里,一个人闭关修行,短则几日,长则数年,是常有之事。所以他还真没考虑到沈越被关之后,这个穿书而来的普通人的精神健康问题。
到了这一日,沈越终于崩溃了。慕容离音进来时,沈越正疯了一样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头发扯下来,让痛觉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金链子哗啦啦地响着,慕容离音忙过去拉开他自残的手,却被沈越反手拦腰死死地抱住,累得他几乎要窒息。
“别走……”他几乎神志不清地道,“别离开我!和我说句话,求你了!和我说句话!求你了!和我说句话!!”
被少年人温热的身体紧紧缠住,却仿佛唤起了慕容离音记忆深处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不由自主地低头忙去扒沈越的手。
“放……”
慕容离音嘴唇颤抖着,“放开我……别……别碰我……”
“别离开我!和我说句话,和我说句话!”
沈越却将他抱得更紧,两个人都好似很无比痛苦,慕容离音终于抬手朝沈越颈后一拍,沈越双眼一黑,软倒下去,慕容离音这才从沈越的双臂中脱身。
他抓紧自己的衣襟,扶着床边痛苦地喘息,直到那阵颤栗的感觉退去,记忆深处那些不堪的记忆重新被压在心里最深处,慕容离音才渐渐恢复神智。
两人方才的挣扎间,床上的被子滑落在地,沈越赤着身子蜷缩在床上,似乎又开始做起了噩梦,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慕容离音怔怔看了他片刻,脱下赤色的外衣,盖在他的身上。
沈越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慕容离音正靠在床头看书,他的身边还有很多书散落在床上。
沈越见到人,神志就恢复了些,他平复了一阵呼吸,见慕容离音始终专注地看着书,终于小心翼翼慢慢伸出手,将落在身边最近的一本书划了过来,瞧瞧翻开,又去瞄那人,见慕容离音并不搭理他,这才大起胆子翻看起来。
慕容离音盯着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余光瞥见沈越看起书来,心中不知怎地竟悄悄松了口气。
这天之后沈越发现慕容离音不知怎么的就迷上了看书,有时候也会躺在沈越身边小睡上一会儿,他每天都会带很多书回来看,离开的时候却好似把一床的书都忘了一般。
有了每天都能看到的人,又有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看,沈越被囚/禁的日子终于变得不那么难熬了,他的精神渐渐恢复起来,甚至若不是窗外暗无天日,身边一盏明灯,简直仿佛回到了流云山一般。
这一日,两个人靠在床头各自看着书,沈越低着头翻页,突然问道。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看向慕容离音,“其实,如果我真的求你上我,你会很失望的吧。”
慕容离音翻书的指尖一顿,没有回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感觉得到。”
沈越合上膝盖上的书,“你其实并不希望我真的求你。虽然这里是合欢宗,听名字就是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你一身的气质,却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他抬起自己白色的衣袖,用自己的视线看去,遮住慕容离音的红衣,仿佛觉得该穿白色衣裳的人是慕容离音才对,“而且你对我其实并没有色心,别否认,大家都是男人我看得出来。”
慕容离音嗤笑一声,又翻了一页书,不以为意。
“既不想真的上我,更不想看到我求你,又要把我关到求你的那一天。”
沈越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他艳丽的容貌来,他观察着慕容离音的神情,试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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