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人,听到后倒是听话的一抬头,向另一边的人看过去,眼中的紧张也变成了淡漠。
年少时的总裁,少了几分沉稳和凝重,多了几分不恭和锋芒,,所以在面对让他不舒服的人,神情中毫不掩饰让人风嗖嗖,嘴里说出的话也带着股外面还没消散干净的冷意。
“是吗?怎么n_ain_ai说的和我听到的不一样?”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女生,一字一顿的说破道:“我听说你在街边被人撞倒在地,撞到你的正好是两个人……”
那声音真冷,让余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别怪她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毕竟刚才对他n_ain_ai时是春风细雨的柔和,此时突然变脸立即成了鲜明对比。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柔和,嘴角还没落下,眼神就已经开始降温的冷掉冰渣,年轻人一来火气就锋芒毕露的,跟剑抽出鞘似的,余眉觉得有点喘不上来气。
这个时候应该要说点什么,哪怕不能舌灿莲花,至少也要诚恳的说句对不起,也好过这样沉默无语。
不过在她张了张口,对不起三个字溜到嘴边时,她又憋了回去,不对啊,人又不是自己撞的,她干嘛心虚。
想罢立即不动声色的扯了下身边这个自从戒城高中的榜首,谭同学进来,就一直呈呆木状的表妹。
那样子让余眉一时间也想起了当年第一眼见到真人时的情景。
原谅吧,从农村来到大城市的土包子,哪里见过这样只嘴角轻轻牵起,就自然高贵,比华丽更令人心醉的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啊。
她只能用力再扯她两下,挤出尴尬的笑来。
这两扯之下,李雨蓉终于清醒过来,结果第一句话就是,“啊,n_ain_ai,他,他是你孙子啊……”n_ain_ai都顺口叫出来了,余眉已经可以想象对方眼里冒出的浓浓不屑,她忍不住别开脸。
再看过去时,谭慕铭已经移开视线与n_ain_ai嘘寒问暖,甚至给老太太捏腿,揉胳膊以确定老太太真的没事。
“起不来吗?n_ain_ai,胳膊和腿觉得怎么样?”他回过头立即如寒冬跌到初夏,手里的动作又轻又温柔。
站在屋里拘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两人,见着这等寒夏两极分化明显的情景,也有些惊呆的不知所措。
“你这孩子,我又不面捏的,就歪了一下能有什么事,净听别人大惊小怪的。”老太太看看自己孙子,又看看两个女生,体贴的解释道:“都不是故意的,人岁数大了,头蒙眼花的看不清楚,不怕人小姑娘,她们两个还怕我出什么事,又是让我去医院又是送我回家的,都是好孩子,你别一回来就对人横眉冷眼的……”
话里有着隐隐责备的意思,不过她怎么说,孙子都不语,一直帮她捏腿,只是说到后面横眉冷眼时,他起身抬手要扶她起来走,这一扶她就“哎”了一声,腰一塌显然站不起来。
她孙子当即脸一变,转身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陈医生,有时间吗?嗯,老人家身体不舒服,可能要麻烦你来一趟,谢谢……”说完放下电话扫了眼四周,不等老太太开口,就直接问道:“n_ain_ai,保姆呢?”
“呃……”老太太目光有点游移,在孙子再次质问下,才道:“她家里孩子又生病了,我就让她回去看一眼,一会儿就回。”
谭慕铭仍然什么也没说,又拿起了电话;“范阿姨,我是铭铭,嗯,你介绍的保姆家里一直有事,是,既然很忙,我们也不强留,请替我n_ain_ai再找一个,要求?嗯,厨艺不要太差,每天至少十二小时能陪着老人身边,一个月请假不能超过两次,而且必须是家里有人的情况下,对,很着急,好的,谢谢阿姨……”干净利落的挂断,屋里一片安静,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老太太反应过来有点不干了,“哎呀,保姆都干了一年了,在家都熟悉,你怎么给辞了?请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能说辞掉就辞……”老太太有点急。
“n_ain_ai,你要是舍不得,以后雇她做钟点工也可以。”说完见老太太真不乐意了,又放轻声音道:“您一直跟我说,要替别人多想想,你看看你,怎么都没做到。”
“我怎么没做到了?”老太太气哼哼的问。
“n_ain_ai,既然保姆家里有事,到了一个月请五次假的程度,那就不是小事了,我们怎么能让她工作家里两头跑,你想想,是不是不太通情理?她是给我们工作,但我们也不要让人太有压力了……”
“是吗?”孙子好像也说的挺有道理,老太太觉得不对,一时又没法反驳……
余眉……
辞人还要辞的为别人着想,也挺不容易的。
“哎呀,你们别站着啊,快坐快坐……”老太太看到两个小姑娘不知走还是留的站在那儿,急忙冲她们招手,对自己孙子道:“算了算了,既然保姆让你辞了,总得有人来做饭,你一会儿找王婶过来帮个忙,我要跟小姑娘一起吃……”
谭慕铭满意的点头说好,但显然没有出去的打算。
“不用了大姨,真的不用了,我们不在这吃了……”李雨蓉再怎么没眼色也知道这情形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可是不待着就要走,现在说走更不合适了。
余眉比她还纠结,从人一进来,就恨不得火烧屁股一样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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