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尚书大人,紫色官袍包裹着他长年享福而变得有些臃肿的身材,宴会还没开始,他的脸上就已经喝得微红,不过谁让洛公子在宫中得宠呢,皇上都没说什么,旁人自然也不敢指指点点。
酒宴在后花园举行,此时布置华丽的园内已经坐满了人,在皇上右侧凤椅上坐的是尚书之子,而在往下便是是四妃六嫔,左侧的则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及他们的家属。
单丰只知道玄饶皇帝不重女色,开国至今只有丞相为其选过一次秀,而皇后之位一直空悬,那现在在凤椅上正襟危坐的男人是谁?
且帖子上的时间明明是午时,现在才巳时,怎的算迟到,这个人明显在说谎嘛,怎么也没人指出来?
单丰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言,
樊猛倒是爽朗一笑,接过酒杯“尚书大人说得是,末将自知有罪,该罚该罚”。
都是热血洒战场的好男儿,喝酒自是不在意,当场就干了三杯,
“好,将军好酒力!”
既然大将军都给了这个面子,他尚书大人也得了脸面,此时也不多闹事,拿着酒壶,一摇一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洛书言对于家父哗众取宠的行为却是视而不见,清冷的眸子没有落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仿佛自己并不是身处于这个宴席。
樊猛倒悬酒杯,示意干完,便坐到唯一的席位上,单丰作为奴才只能站在其后。
皇上信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随意问道“促成你好姻缘的道长呢?”
樊猛闻言,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三儿,去看看道长怎么还没到”。
单丰撇撇嘴,这‘三儿、三儿’还叫的挺顺口,
“是”。
不过作为奴仆,他还是尽量做好自己的本分,以免落人口舌。
单丰顺着原先来的路往回找,可一路都没见着道长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刚才不还好好跟着后面的人,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嘿,你是谁呀?在这干嘛?”
宴会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古笙虽然答应皇上会去,可他却是极其厌烦那些大臣们之间的虚委的,所以才躲到这个极其静僻的池塘边等时候差不多了再过去,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一个穿着奇怪却举止不俗的人,不像是宫人,却也不像是什么王公贵族,一身凛冽的气质,倒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谢子居本是随樊猛他们一起进宫,可刚到转角的宫门,就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妖气弥漫,他顺着这股妖气找到这边,这妖气却消失得不见踪影。
古笙围着无妄左瞧瞧,右看看,“你是哑巴吗?”
谢子居没有寻到那股妖气所在,此时有些心不在焉。
“嘿,我跟你说话呢!”古笙玉琢般的手在谢子居眼前晃了晃。
谢子居没有理这个有些聒噪的小家伙,没想到他竟还贴到自己身上,自顾自得翻找,最后以竟然以一副十分老成的语气道,
“嗯……身缚一把玄铁长剑,腰别古箫,怀里还藏着一个乾坤袋和几张道符,虽然长得不错,但整个人看起来古板又死气沉沉的,你是个道士吧”。
谢子居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这么露骨的评论,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股妖气实在是太诡异了,刚才还那般肆意,现在却以一种已有若无的状态徘徊在他们左右。
“这里有危险,劝你早点离开”。
古笙一把抓住谢子居的袖子,“原来你不是哑巴呀!我还以为……”
“小心!”
古笙身后的湖边,突然冲出来一团黑气,好在无妄眼疾手快,将其带离原来的地方。
“原来你真的是道长啊,身手还算不错”。
很显然,古笙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他被谢子居带离到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上。
只见原本清澈的池塘,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浑浊幽暗,并且像是温水煮开了一般,池塘中央不停泛着硕大的水泡,而水面则是罩着一股瘴气,瘴气所到之处,花草鱼鸟必死无疑。
“先把这个吃了,然后去回禀报皇上”。
古笙接过他拿出来的黄色小药丸,用鼻子嗅了嗅,也不知道什么怪味。
“赶快吃了,不然瘴气入体,谁也救不了你”。
古笙笑了笑,还挺会吓唬人的,不过还是将要药丸丢进了嘴里。
谢子居见他吃了,却还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还不走”。
“啊,你这个人也太没劲了吧,有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带我呢~”
谢子居看着面前的小公子,一身素色华服,眨巴眨巴两只无辜透亮的大眼睛,绯色的唇瓣似乎真的在叙述什么有意思的事,心里不觉有些膈应,若是平常人遇到此等妖邪,躲还来不及,又怎会这般兴奋期待。
“不要开玩笑,快去禀报,以免伤及无辜”。
说完不等古笙反应,谢子居拖住他的腰就将其甩出危险地带,古笙也不是半点功夫没有,几个点地,最后平安着落。
不过,说实话,无端被人丢了出来,古笙实在高兴不起来,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点武功,万一他什么都不会,这么高还甩这么远,那不死也残啊。
☆、第9章 襄狐师哥
“可以这么想”。
“那这与瘴气和池水的怪异有什么联系吗?”
谢子居遥遥头,
“还不知道”。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查出什么了”。
“嘘,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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