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狐仔细摸索着,里面既然有回声, 那一定还有其他通道, 只是得先找到机关打开这些密不透风的墙壁才行。
而岩壁的另一端,傅清平借着幽暗的灯光九曲八折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他用手拨开杂草青苔,灯火照在墙壁上, 顿时印出爬在墙壁上迂回蜿蜒的奇异图案, 而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图案周边密密麻麻爬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黑蜘蛛,耳边也是蜘蛛爬在墙壁上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是傅清平对此却是视而不见, 他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倒入灯油中,而后用银针轻轻搅拌, 又将手中的灯油倒入左手边微微凸起的凹槽中,那灯油顺着凹槽流入墙壁上诡异的图案上, 而后所有的蜘蛛像是接受到某种信号一般, 全都开始向灯油靠近,并开始啃噬那粘稠的东西。
奇异的图案被黑蜘蛛爬满,石壁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竟然就这么打开了!
傅清平将手中残留的烛火吹灭, 转身看了看, 确定没有人之后,闪身进入石壁里面。
里面的环境也没有比外面强多少, 顶多算干净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多恶心的蜘蛛和会发出恶臭的植物。
“想通了吗?”
傅清平拿出火折子,将墙壁上的灯盏重新燃起。
壁岩里困着一个人, 他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索紧紧拷住。
傅清平的话音刚落,空气中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沙哑的嘶吼,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喉咙却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在玄京好好唱你戏,好好做你的第一名角,不好吗?偏偏要惹上温儿,偏偏要攀上丞相府”,
傅清平吁叹一声,手中长鞭一把甩出,
“为什么偏偏是温儿!你到底是何居心!”
琳琅咬着牙硬生生挨过这一鞭,身上纵横交错已经不知爬满了多少伤痕,也不差也一下。
看着他不咸不淡地态度,傅清平心中一把怒火烧得更甚,他狠厉地捏住琳琅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那逆子竟然要为了你与我断绝关系!”
琳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剧烈的颤抖,想来是气得不轻的。
“老夫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现在竟然要为了一个下贱的戏子与我断绝关系,呵,可笑!真是可笑!”,
傅清平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琳琅动了动手指,但浑身的疼痛感让他再无半分力气挪动。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傅清平投来y-in沉的眼神,让琳琅下意识想要挣扎着逃离。
“啊,啊啊”,
琳琅张了张嘴巴,但却只能发出这一个音。
“呵,瞧老夫这记x_i,ng,差点都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废物哑巴了”。
琳琅闻言,挣扎地更为剧烈,他看着眼前几乎快疯掉的傅清平,心里像是掉进了冰窟,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他的嗓子坏了,不能说话,他被拷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他想出去,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啊,啊啊啊”,
他不知道傅清平对自己做了什么,反正清醒之后,他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老夫不知道你对温儿揣着什么样的龌龊心思,但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若是敢打他半分主义,我便会让你......后悔生于这世间”,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将情绪袒露在别人面前,所有的愤怒,厌恶都不加掩饰地流露在琳琅眼中。
琳琅拼命地摇着头,身上的铁索扯得生疼,但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任由铁锈嵌入自己的皮r_ou_之中。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没有,他从来也没有对傅博温有过任何龌龊的心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攀附丞相府,从来也没有。
痛苦的面庞上挂着两行清泪,他的视线渐渐开始变得模糊,模糊得只能看清傅清平的轮廓,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哥哥怀着那种心思,又怎么会攀附自己的父亲,心中的苦闷只能让他无声呐喊。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同样是傅清平的儿子,为什么傅博温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荣华富贵,而自己却只能如蝼蚁一般活着,为什么他拼尽全力才得以与他们相见,还未相认,却得到这般回应。
哈哈,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你笑什么?”
傅清平冷眼看着琳琅诡异的举动,胸口像是被大石堵住一般,突然难以呼吸。
琳琅仰面长叹,而后眼睛定定地看着傅清平,张着嘴缓慢得做着一个嘴型。
傅清平看懂了。
他说的是‘来,过来’。
琳琅嗓子被毒哑了,又被铁索牢牢拷住,傅清平根本不担心他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而且不知为何他每次看琳琅的时候,心底总会涌现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明明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丧寂与死气,不过他傅清平是谁,又怎会被一个小小毛孩轻易唬住。
“你!”
琳琅在他靠近的时候,便不顾身后的铁索猛地冲撞上去,傅清平被撞得踉跄了两步,面色y-in沉。
他拿起鞭子便往琳琅身上甩去,琳琅的脸上又多出了两道血痕,可他却是不在意,又闷声受下他发狠的泄愤。
琳琅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微微一笑,能碰到爹,挨着两下也算值了,毕竟这是他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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