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久寒闻言,还没反应过来,他看了宝辰手中端着的饭菜一眼,这才明白儿子说的“好烫”是怎么回事。
心一抽,他忙起身走下了阶梯,将宝辰手中的东西全数端走,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仔细地翻看起了儿子的小手,一边又心疼地骂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东西让下人端着就行,你c,ao什么心?!”
宝辰乖乖地伸着双手让宗政久寒仔细查看,听到宗政久寒的话,便乐不可支扬起了笑容,道:“因为父王生气了,宝辰要讨好父王啊。”
宗政久寒的双手一顿,然后看向了儿子的小脸,那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算计的目光,可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顽皮!”宗政久寒又骂了一句,确定宝辰手背无碍后,拦腰将他抱了起来,走回了书桌后。
宝辰早被宗政久寒这样抱习惯了,也没觉得怎么不好意思,反正他现在才十三岁不是么。
“父王父王,用膳吧,晚上咱们去游湖好不好?昌明河上的夜景,美极了!”宝辰双手扯着他父王的衣襟,摇晃起来,不依不饶的架势让跪在下面的大臣知道,他们应该是可以回家了……
果然,宗政久寒一听儿子这般要求,加上先前他还差点烫伤手背,现在更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点了点头,将宝贝儿子抱好,又对下面的人道:“你们先下去,明日本王要看到可行的对策。”
“是!臣等告退。”大臣齐刷刷地叩拜下来,模样都是像极了在朝拜圣上似的。大臣们微微松口气,然后走出了书房的大门。
他们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与对话声,纷纷摇了摇头,也露出了笑容。谁说他们良国皇室不如南平?他们良国也有一对和寻常人家一样亲厚的父子啊,不比当年南平皇和他的皇太子差!
“陈大人,王爷明日便要对策,可我等真是想不出可行x_i,ng很高的方法啊。”工部尚书付瑞挤到了陈贺的身边,这样说道。
六年过去,从前的海河郡郡守陈贺早已从京兆尹的位子上,一路平步青云坐上了六部之一的刑部尚书,他现在可是宗政久寒身边的红人,虽然比不上何湘,但也是各位大臣巴结的对象。
他听身边付大人的话,想了一会儿,笑道:“付大人多虑了,咱们只要尽心去想对策便行。”
“可,若是明日咱们没提出一个让王爷满意的方法……”付瑞是宗政久寒的人,但他也同时畏惧着宗政久寒冰冷的气场,那是不管穿多少衣服,都不能抵御的仿佛来自地狱的严寒。
陈贺却轻松地笑了笑,解释道:“付大人没听世子大人说,今晚要与王爷游湖吗?既如此,明日王爷的心情定是好的,那咱们犯点小错,也不是不可原谅的。”
付瑞不是笨蛋,听陈贺这么一说,他顿时醍醐灌顶,连连点头道:“陈大人说得对,付某受教了,受教了……”说着,两人偕同着另外几位大臣走出了庄严的王府大宅。
而书房里,宝辰安静地窝在房内右侧的卧榻上,他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歪头看着自家父王优雅地吃着饭。
大概是宝辰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宗政久寒一时有些莫名的尴尬,他吃的也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碗筷,看向了宝辰,问道:“怎么了?”岁月毫不停留地飞逝,宝辰也像树苗抽芽一般,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宗政久寒看着他越来越艳丽的容颜,还有那永远勾人心魄的笑容,心里一下子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感觉。
他爱他,毋庸置疑的。可看着宝辰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宗政久寒的心中就越来越没底,他的年纪到底要比宝辰大上一轮,等他老去的时候,宝辰却还正年轻。这样的差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怎么都搬不走移不开。
男人坐在烛光下,半明半暗的俊颜看起来有些y-in森,坚毅冰冷的面部轮廓让人望而生畏,他紧紧地抿着双唇,双眼依旧如往常一般幽深。
“父王?父王?”宝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宗政久寒的身边,他喊了几声见宗政久寒不理自己,便动手摇了摇他。
“啊。”宗政久寒猛地回神,却只是看着宝辰黑曜石般美丽的丹凤眼,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他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呢?说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吗?可他宗政久寒,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爱这个少年呢?
“父王怎么了?在想什么?”宝辰觉得今晚的宗政久寒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总觉得他似乎有些说不出理由的伤感。天!良国战神,也会有伤感的时候吗?宝辰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一定是疯了!
“在想,七年过去,父王的宝辰都长这么大了。”宗政久寒勾唇,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将少年搂进怀中,把下巴搁在了他的头顶,慢慢地说道:“本王还记得,七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在成亲王府第一次看到你的情景。”
宗政久寒从没有提及过这一段,宝辰听他要说,不禁也有些好奇,便默不作声地靠在了他的怀中,汲取着他胸膛的温暖。
“那时候,你大概是冷得昏过去了。本王命李毅将你扔到了乱葬岗,不过你小子命硬,竟然还能再醒来一回。”说到这里,宗政久寒的心中却不如面上一般自然,他的心有些抽疼,有些后怕。他怕如果那时候的冰天雪地,寒风呼啸中,这个孩子没有再醒来的话,他如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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