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顾一向清楚汪爸爸汪妈妈是绝无仅有的,完全站在孩子的角度为孩子着想的人,她感激他们,且不带一点儿杂念。可这褒奖的话从师烨裳嘴里出来,意义似乎略有不同,隐隐有幸福感流过五脏六腑,汪顾却不敢肯定师烨裳的心情,于是她叩叩汪妈妈给师烨裳买的专属药罐,笑着仰头望向车顶,“他们更疼你呢,自从认识你,他们都不把我当宝贝看了,成天到晚交代我要体贴,要善良,不准欺负你,我妈昨天还让我晚上设个闹钟半夜三点爬起来给你盖被子,她说你面相透,皮肤薄,一看就是要踢被子的……冤不死我!”汪顾愤而扯安全带,长长一条弄出来,情不自禁地松开,绷紧,再松开,再绷紧,令人联想到皮鞭,“我每天晚上至少替你盖五次被子啊!有时候刚盖上你就踢开了,踢开不要紧,你是抓着被子往地上扯哇!扯着扯着身子就往床外倾,”她看着车顶,完全没发现师烨裳脸红,“而且吧,一碰你就醒,不碰你改拽被子呢又像在跟你拔河,一来二去也怕把你弄醒。连着被子搂住你是最好的办法,你好眠我也好眠了,可到早上我又感觉自己像不轨之徒,唉……”
“其实很热。”师烨裳脸红归脸红,该声明的异议她一点儿不含糊。
汪顾的好,确实,不是她想察觉就察觉,不想察觉就可以放到一边装看不见的。在这种好感的驱使之下,她有时试着以一种全无顾忌的眼光去看汪顾,可到头又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往往那时,她便会催眠般地想:汪顾是汪顾,张蕴兮是张蕴兮……至于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不重要。当前她看重的依然是汪顾的工作能力,仿佛这才是她在汪顾身上的最佳着眼点。
“热?好哇,今晚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你捂中暑!”有听过七八月感冒的,可还没听过腊月里中暑的。汪顾把车库管理员给的单据放进手套箱,升起车窗,两眼盯着盘旋下降的车道。等车子去到停车场,大老远就看见刚才那辆s_ao包的法拉利。
法拉利轰油门的声音果然比阿斯顿马丁可怕,呜呜地像只小怪兽,隔着车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汪顾想起师烨裳的话,又想起林森柏的样子,不禁摇头低叹:“物似主人型啊……”
172——章——
“林森柏,再唧唧歪歪的我就扁你!让你逛个超市给家里买年货都不肯,你爸妈生块叉烧都比生你强!”咪宝火大地推门下车,林森柏也从车里钻出来,锁上车,两手c-h-a兜,又开始站在车边恢复视力。咪宝骂归骂,心里还是在乎她的,她站在两个车位之间眨巴眼,咪宝还得替守着她不被入库旁边车位的车撞到。
大老远的来了辆车,车灯比普通车灯显得白亮,林森柏像蛾子一样趋光,看见灯亮眼睛就一直去看灯。可强光之后的黑暗更是难适应,人家车灯闪一闪,她眼前又是几阵黑,“你不知道,我家一到春节年货都恨不能往外卖,这会儿我再往家买,纯粹是找我妈拿j-i毛掸子抽我呢。”
“我说你缺心眼也马马虎虎缺一下就算了,缺得这么全面干什么?心眼儿都让你给卖了吗?”咪宝恨恨地白她一眼,可她哪儿看得到,“亲生女儿买东西回家,能跟别人送礼一个概念?你就是买根针回去,你妈也会捧着看半天的,更别说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爸妈需要什么。”
林森柏瘪着嘴不吱声,光用手去揉眼睛。
咪宝说得在理,她这几年确实是把亲情看得太淡了。想着父母就快到退休年龄,他们心里肯定希望她多回家看看,陪他们聊聊天,打打牌,散散步……这些,并不是每年她给家里那一千几百万能买来的。父母不说,是因为害怕影响她的工作,但去年春节两个老人围着端竹团团转的态度早已表明他们不再是林森柏印象中那两个成天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的公务员,也不再是早几年冷着脸面对登门访客的官员了,林森柏摸黑牵住咪宝的左手,默不作声地摇摇它,咪宝斜眼瞄她,她咧嘴一笑,“好媳妇儿啊你!”
“我啊呸!”咪宝咬着下唇扬起手,作势要去打林森柏嘴巴,林森柏装作吓得往后退,可她背后就是车,好死不死,她那臀部高度和车子后视镜的高度配合得天衣无缝,她一退,在咪宝眼里嫩得像水蜜桃一样的j,i,an商屁股正顶到后视镜上,疼得她立刻捂着腰下感叹bl里小受菊花的多灾多难。
林森柏这个人最怕丢脸,在咪宝面前丢脸她是丢得习惯成自然了,她每天不丢那么几次脸咪宝就不高兴,所以她也乐得搞出点小笑话来彩衣娱攻。但,若在别人面前丢脸,别扭少女可是会抓狂的。少女的自尊心不允许外人践踏!连旧情人也不行!
偏偏这世上能够心想事成的人少之又少,且这些人中还不包括她林老伯。就在她捂着屁股呲牙咧嘴地喊痛的同时,刚才远处那辆照耀她夜盲双眼的车子在她身边的空余车位前做了一个堪称完美的t字入位,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宽袖宽摆的墨绿色唐装,一个穿着内绿外棕的休闲工装,一左一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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