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烨裳的眼皮眨动两下,但没有睁开,“嗯…”
逛了一天,她很累,刚睡一下就有人来闹,她很烦。
“你没事吧?头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汪顾急得一头汗,稍微松下劲儿来,又被蒸汽一熏,顿时觉得眼前发黑,两腿发软,师烨裳的luǒ_tǐ她已无暇顾及,她只想确定师烨裳没事。
师烨裳从来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喊大叫,稍微有点儿噪音她就会觉得j-i,ng神紧张,汪顾的爪子紧紧扣在她肩头,掌心炽热的温度更令她难受,“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她努力撑起眼皮,没想眸珠对上的竟是一张泪如雨下的脸。
汪顾哭得狰狞,泪水不停往下滚。
她把牙关咬得死紧,以至于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可她吸气再吸气,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喂,我只是在浴缸里睡了一觉而已,你哭什么。”
师烨裳叹口气,抬手要去抹汪顾脸上的泪,手腕却一下被人抓住。
“师烨裳,师烨裳,你吓死我了…”
突如其来的害怕攻陷了汪顾常日里貌似坚固的防线,就算她一次次提醒自己决不能在师烨裳面前掉泪,对于即将失去一个人的恐惧却不是理智控制得来的,师烨裳的手彻骨冰凉,似乎就算把它放在心口捂着,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一年,一辈子它也不会暖过来,“你去接受治疗好吗?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求你做任何事,但你只要活着,我保证你一定还能像今天这样开心地笑出来,还能看见很多逗你乐得肚子疼的大象,狗,还有人。”
师烨裳死没良心地看着汪顾,没觉得心疼,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想告诉她,自己会接受治疗的,现在她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
霍岂萧派人在她周围设了重岗,扬言一旦她再出现更严重症状就会对她采取强制措施。接黑活的外国医生可不会管手术有没有经过家属同意,也不会管病人愿不愿意,肿瘤摘除后即使她没有求生yù_wàng,不愿醒来,他们也会用药物和仪器维持她的生命,如果她有自杀倾向,霍岂萧说:“软禁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最好审时度势,别干蠢事。”
这般惨无人道的事件似乎不应存在于当今这个和谐有爱的社会里,但不该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某一场文化革命更荒谬,还不是写进历史了?
她无奈地挑起眉,又听汪顾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比不上张蕴兮,我只有时间和爱,可是…”
“汪顾,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不哭了,乖,”师烨裳将手从汪顾掌内抽出,绕到她脑后去拍拍她的头,“不是小孩子了,还哭得那么惨,丢不丢人。”
汪顾本就是个被宠惯了的受,平时在师烨裳面前拿着捏着,情绪放纵一次实属难得,现在师烨裳哄着她,她当然得提要求,“除非你答应我不会死…”
师烨裳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四壁铺满的镜子中,那个疲惫的自己,“我死了大熊,汪汪,还有你,该怎么办?”
95——观——
汪顾以为自己在看见师烨裳的luǒ_tǐ后一定会丧心病狂地扑上去,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
唉…
其实该怪她自己没用,师烨裳劝停她的哭泣后,旁若无人地从浴缸中起身穿衣,她刚把脸上的泪擦干,师烨裳已经笑着从床头书架上抽了本美食攻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夜里九点,水泡眼的她牵着师烨裳,师烨裳牵着活蹦乱跳的大熊和汪汪,从小区花园里逛到小区外的一个购物中心外,“为了庆祝今天这伟大的节日,我决定。”她故意说半句留半句,师烨裳见她卖关子,也不好意思让她冷场,于是顺着她心意接茬问:“决定什么?”
师烨裳被两只大狗一个大人牵着到处乱逛,按她往常x_i,ng子,早该不耐烦地甩袖子走人了,毕竟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闲逛等于犯罪。可她刚把汪顾的哭泣哄停,也不好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阳光里笑着的小飞象比较可爱,她不想再把汪顾弄成泪美人,所以只能屈就一下,就当顺便带汪汪熟悉住区环境。
“我决定,”汪顾的眼睛红彤彤,却亮晶晶,“带你们三个去家很木奉的火锅店吃晚饭加宵夜。今后每年的七月八日,被命名为‘盛夏的火锅日’,”她得意地溜了眼大熊和汪汪,转而盯着师烨裳,“你们有没有意见?”
为什么这母女两个都有命名瘾啊…为什么…
张蕴兮喜欢给各种各样的东西命名,且名字个个诘牙拗口。给会馆包厢命名花了她两个通宵,可她依然痴心不改,转头又去给每张桌子命名。师烨裳曾经很郁闷地问过她,要不要给每条桌子腿也取上名字,她恍然大悟般一锤掌,立刻说:“好主意!”
想起这些,师烨裳不由颓废地要去揉太阳x,ue,可两只手都被占着,连这么个小动作都令她为难了,“张…汪顾,你怎么知道每个七月八日都是假日呢?还有,什么叫我们三个?”
“不放假就不能吃火锅了?”汪顾反问,边问边掏裤兜,“你要想吃,天天都可以吃啊,然后,本来就是你们三个,不,应该说咱们四个,走走走,去取车,你跟我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师烨裳有些懵,如果说吃火锅是一种强身健体,暖寒去饥,必不可少的庆祝方式,她倒可以理解,也可以委意陪同,“扫兴”这门功课她还没开始研修,青蛙跳井,不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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