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快到学校时,一路沉默的端竹突然开口了,她这一开口可了不得,端端害得咪宝差点因为憋笑而将车开到马路牙子上,害林森柏顿时囧到无以言表地步,原句如下:林小姐,你没地方住的时候就这样经常住在图书馆里吗?早上有个阿姨给了我一份早餐,她是不是图书管理员?人好好。
昨晚带端竹回家时,林森柏看时间不早,也没有对端竹解释什么,只告诉她啥都别管,好好睡觉就是,接着咪宝便把端竹带上了四楼开放式的客房中,照顾她睡觉。
林森柏家一楼是四百平方的厅,因为做了一百平方的偏位天井,别的楼层使用面积都稍有压缩。二楼是厨房和用来养乌龟的环廊,三楼是休闲厅和主卧。端竹昨晚睡的四楼,是林森柏的书房兼客房,整个四楼使用了与一楼大厅相似的装修风格,近三百平方的区域里,除了卫生间有隔断墙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可以一眼望透的。
林森柏从小喜欢看书,二十几年积攒下来,光课内书就六百多本,课外书更是摆满了整个以墙壁做靠背的书柜,远远望去,确实很有图书馆的感觉,端竹说她住图书馆还真不算冤枉她。
“这个…是啊,是,图书馆是你咪宝阿姨开的,咱住里面不收钱的哦!”林森柏竖起食指,门牙闪闪发光,硬生生将无辜的咪宝也拖下水,气得咪宝在等红灯时猛用脑袋磕方向盘,偏她还不怕死地打算往下讲:“最近啊,你就别…这是什么?”林森柏忙用手拨开端竹的校服衣领,将五块留在端竹脖子上的淤青完全暴露出来,“他们打了你?”
“啥?”咪宝也吃了一惊,看红灯数秒刚到20,就把头扭往后座,严肃道:“伤得重不重?”
当事人甩着马尾辫摇头,纤细嘴角扯出一抹安慰人心的笑容:“没打,舅舅只是掐着我的脖子让我交出房产证而已,王阿姨推开他的时候也推了我一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上的。”
“你爸不是在吗?”林森柏皱起眉头,想替端竹揉散淤血,却又怕她疼,终究没敢,“怎么没拦着?”咪宝闻言,干咳一声,狠狠剜了她一眼,林森柏立刻意识到自己神经大条,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她只好有些别扭地等着端竹做反应。
谁知,被上帝深深爱着的世人们,历数取经路上七七四十九难,终于投入真祖的怀抱,磨炼出的神经,没有最大条,只有更大条——端竹居然没有露出一丝悲戚的表情,依旧笑着,稚气地告诉钱林二人:“王阿姨说现在爸爸和她才是一家的,让爸爸站得远远的,别管我的事,所以爸爸就不管了。”
“我日!她那叫喧宾夺主知不知道?喧宾夺主!婚姻关系可以解除,血缘关系是无法解除的晓不晓得!我问候她母亲一百遍啊一百遍,她怎么不…”
咪宝一瞧她那胡言乱语的架势就知道她又要长篇大论地骂街了,赶紧打断,“林森柏,小孩子面前,污言秽语自重。”
“她,她,她!”林森柏瞪着眼,目标不明地点点戳戳往车外方向,“她”了半天,终究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只好像泄气一般瘫进后座绵软的靠背里,喘着胸中恶气,拍拍端竹的肩,“她不是好人,以后见了她绕道走。”随即又盯着咪宝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恶狠狠道:“你昨晚打她真是打轻了,下回多补两巴掌,手打疼了我给你揉!”
34——狼——
把端竹送到校门口,钱林两人开始盘算午后事宜。
“中午饭怎么办?”
“你林大老板忙得脱不开身,就只好我陪小朋友了。”
“公司也没什么事需要我…”
“那你还回公司做什么?”
“喂,董事会议我已经缺席两次了,再缺一次,人家就要当我是虚席董事长了。”
“你好实,好实——”
“钱隶筠…”
“干嘛?”
林森柏虚张声势地从例装内袋里掏出一本支票,随手一签,撕下一页递到咪宝面前,“你最近能不能住在我那边,帮我照顾一下小鬼?”
“言语附议,行动抗议,”咪宝拍掉她的支票,调直座椅靠背,拧发车子,“我缺钱也决不缺您林大老板的百八十万,小朋友你不要我也会收留,费不上您用支票引诱我。就算是给,”咪宝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神去瞟林森柏,“也应该是我给你嘛。”
也就林森柏这种日本名可以取作缺心眼子的人听不出咪宝所指,还傻了吧唧地歪了头去问人家:“为什么应该是你给我?”
咪宝乐死了,就知道她肯定会自动自觉地来撞枪口,隐晦又直接的应答老早等在这里:“‘嫖’这个动词,应有发起‘嫖’这个动作的主语与承受‘嫖’这个动作的宾语,对我来说,‘我’这个字是主语,‘你’这个字是宾语,简而言之就是…”我嫖你,我该给钱。
“钱隶筠!你找死啊?!”林森柏坐在副驾上握着拳头大吼,咪宝在开车,打不得,打了会有生命危险,她只好几拳砸上劳斯莱斯那不算坚硬的桃花心木手套箱,震得车厢里呼啦啦一阵乱摇,“你给我再说一遍,看看我今后还让不让你嫖…啊呸!碰了!”
“胡没?”眨眨眼,咪宝莫名其妙地问。
啥糊没?林森柏愣愣地想,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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