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说了什么?”
“……殿下你虽为质子,但仍是北灵皇孙,如今却以身侍吾王,作为儿郎令人不齿,作为儿孙令族蒙羞!”邹严态度坚决一字不漏地复述道。
宏旭大怒,随即拍案而起,“这般骄傲的人,你居然对他说了这样的话?邹严,你居心何在?”
“臣这番举动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您对北灵皇子的宠幸吗,在他人看来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但臣看得真切,您用的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帝王该有的界限。帝王可以滥情却不可以专情,一旦专情便成了死x,ue。臣正因为是两朝元老目睹了先皇的悲情才要出言阻止。陛下若要怪罪,臣无话可说!”
“好,很好!”宏旭y-in鸷地看着不卑不亢的邹严,忽然一把将书案上的奏章墨砚悉数扫落在地,“好一个口口声声为朕着想的邹丞相!若你真是为朕着想又怎会生生逼走朕的挚爱,让朕承受这种剜心之痛!”
“陛下息怒!”
“滚,立刻给朕滚出去——”
“……是,臣告退!”看着第一次在臣子面前如此失控的宏旭,邹严只得依言退下。
宏旭一脚踢翻书案,怒气充斥了整个胸腔。
但是,璃儿,没人比你更让朕愠怒!就因为别人的一句闲言,你一纸留书,两字“勿寻”,便可走得如此决绝!难道你对朕的情意竟浅薄如斯?
…………………………
天色尚早,灰蒙蒙的天边只泛起一丝鱼肚一般的浅白,远远看去仿佛在水天相接处形成了一条缝合的伤口。
二牛提着竹竿走到江边,解下捆缚在木桩上的麻绳,接着挽起裤腿跳上很是简陋并且已经掉漆的小船。
今个儿二牛是替他生病的老爹来摆渡的。本来吧,这大冬天的要渡江的人就少,况且老爹他染了风寒,二牛叫他干脆歇息一日,怎料那顽固的老爹死活不肯,说什么今日可能会有一个重要的人要渡江,硬是撑起身要来摆渡,二牛无法,只得将老爹按回床上,道:“得了,你就好好歇息一日吧,我替您去摆渡总成了吧!”听他这么一说老爹才作罢。
二牛用竹竿撑着河岸推离了浅滩,接着“咿呀”地摇着桨驶到下游的小渡头。瞧瞧,空无一人的,就连开茶水档的全大爷也还没来呢!
二牛靠上渡头捆好船绳,搓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即使年轻力壮也被早霜打得直哆嗦,更别说平日他那瘦骨嶙峋的爹了。其实二牛老早就让他爹别再摆什么渡了,你说他都五十好几了,何必执意过来遭这份罪?难道觉得自己养活不起他么?
正想着,忽然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
二牛抬头一看,果然瞧见江道上正有两人驱马往这边走来。待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两个青年公子。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长些的看见二牛,眉头却是一皱,只听他冷冷的开口道:“张有地呢?”
二牛愣了张嘴呆了半天方醒悟这公子问的是自己的老爹张有地。
“呃,我爹他病了!染了风寒!”虽然不大高兴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尊老居然直呼自己老爹的全名,但在他那……怎么说呢,就是让人自惭形秽的眼神下,二牛没敢抱怨只得照直说了!
青衣公子缓了缓眉头,随即跳下马。
“我们要渡江么?”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稚气一些的公子忽然开口问道。
二牛看向这名大概十七八岁的工资,他的面目算不得俊美,顶多是秀气些,但当二牛的视线触及他的脸庞时,心头却是莫名一跳。那双眼睛,真真好看得紧,黑亮黑亮的,能说话一样的水汪灵动。
“嗯!”青年公子应了声。
两人便一前一后跳上了二牛的小船,站了三个人的船面显得挤了些。
“二位站稳了!”解了麻绳,二牛出声提醒道。
咿呀作响地摇杆带着三人驶离了渡头,孤零零的小船像片落叶一样漂在了水面上。
“划出水湾到江面上去!”青年公子忽然说道。
“啥?”二牛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耳,“出江面?这附近没有沙岛啊!公子您是否记错地方了?”
青年公子回头冷冷一瞥道:“叫你划你就划,废话那么多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一个哆嗦,这人怎么那么歹毒!二牛乖乖闭了口,依言划出港湾向烟雾迷蒙的江面进发。
“向那片水雾划去!”
即使觉得有必要出言提醒一下这公子,但想想,二牛还是作罢了,免得又让对方丢出什么歹毒的话来。
本来抱着必定会白跑一趟的心理划向雾中,可谁知一头钻进时,却看见让二牛目瞪口呆的景象。
奇了奇了!这雾气后居然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在这江边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曾晓得这里居然有一座岛屿!而且还是春意浓浓的岛屿!
待靠了岸,两名公子下了船,二牛仍在惊奇中未回过神来,知道听见那青年公子说:“我们那两匹马你拿去吧!这个回去给你爹服下!告诉他我们的约定结束以后不需要摆渡!”
二牛愣愣地捧着手里的瓶子,待再看时,眼前一片云雾,哪还有什么小岛的影子!
这,这两人莫非是神仙?
“哇,小岛不见了,公子不见了,爹,俺遇到神仙了!爹啊——”
子璃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一边摇船一边哇哇大叫的憨船家,“呃,他怎么了?什么小岛不见了?我们明明就站在他眼前啊!”
圣药手淡然一笑,“我在小岛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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