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愿意听劝的人并不多,这种时候司机只能一边喊着“关门了”,一边按下关门键。
因为人太多,就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故意逃票,这已经成为常识x_i,ng问题,为此公交车司机们每到这时候都会用心盯着上车的人有没有投币或刷卡。
如果遇到没有投币或刷卡的人,很多司机都会采取不开车的方式,不等逃票的人把车票补上,他们就停在原地不动。
乘客们虽然对此有怨言,但基本都理解,会一起去责怪那个没有付车钱的人,直到那个人受不了付钱为止。
牧九歌也不会立刻开车,但她不是等逃票的补齐车钱,而是在等乘客站稳。
这是她的开车习惯,虽然她知道抢时间可以让她多拉几趟乘客、多赚一点钱,但安全第一这个意识已经深植入她的脑海,所以她宁愿不抢这一两分钟,而是等上车的乘客全部坐稳、站稳以后,她才会发动车辆。
她的车上有很多老乘客,这些乘客坐惯她开的车子后,甚至会特意等她的车来再上车。
安然度过高峰期,牧九歌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又再次出车,天色越来越晚,雨也下得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一班车时,值班经理特意跟几名司机打了招呼:“雨大,路上都小心些。”
16路公交车线路非常长,从位于城东的五区到位于城西的三区,几乎横穿了大半个钟山市,不堵车单趟无来回就得开一个半小时。
晚十点过后,热闹的城市逐渐变得安宁,路上行人和车辆也变少,但站台上等末班车的乘客却不见少,到了市中心时车里的人数甚至跟高峰期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与高峰期不一样的是,过了市中心几个站点后,车里的乘客就只见下不见上。
慢慢的,车里就几乎没有站着的乘客了。
“小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名有座位不坐,趴在发动机上首栏杆上的乘客关心地问她。
牧九歌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正好是红灯。
说话的人她认识,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隔壁单元,瓦工老张。
老张算是老手艺人,以前搞石雕,后来建筑行业火了,他就给人做瓦工,一做就是近二十年,在本市建筑行当里有相当好的口碑,除了冬天不易动工的那段时间,一年其他日子几乎都在本市各楼群或建筑工地跑来跑去,他接大工程,也接家庭装修的小活计,为此经常坐她的车子。
老张人很热心,在小区里也很有人缘,哪家需要瓦工直接喊他一声,他晚上回来就会过去给人帮忙弄好,收钱也都是意思意思。
牧九歌刚搬到那个拆迁安置小区时,因为卫生间漏水还请他帮过忙,两人也就此认识。
红灯变绿,牧九歌踩换离合器发动车辆,等车子稳步前进后,她才眼望前方笑着回了句:“没什么,和现男友掰了。”
“哈!”老张笑,“那肯定是那小子不好,我见过他,就是那个开奥迪的公子哥是吧?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能安得下心的,掰了也好,你还能找个更好的。”
牧九歌也笑。
“要不叔给你介绍一个?那人叔认识,可老实一个人,手艺也好,就是文化不高,但人长得还算j-i,ng神,个头也配你,家里拆迁分了两套房子,不用再另外买房了。如果你觉得行,叔安排你们见个面?”老张特热心地道。
牧九歌只笑不接话,老张看外面雨大,也没再继续逗她说话,只说:“等你哪天休息,叔跟你好好聊聊,我认识的那人真的很不错。”
“好,谢谢张叔。”牧九歌回应了一句。
在大型拆迁安置小区银河花园一期、三期的车站分别停了一次后,车里就彻底空了。
牧九歌看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一点,路上基本已经看不见行人,车里又没有乘客,而且眼看就要进总站,绷了一个多小时的神经难免就稍稍放松了一些。
大雨哗哗地下着,前窗雨刷不停刷动,可是视线还是受到了一定阻碍。
也许是因为疲劳,也许是因为心累,牧九歌感觉视线有点模糊,忍不住抬手揉了下。
就在这时!
车前方的马路上忽然出现一名行人,那名行人正打着一把黑伞在过斑马线。
而这条斑马线是附近唯一没有装红绿灯的。
牧九歌大惊,立刻踩下刹车,轻拽方向盘。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那名一手打伞、一手提着行李袋的行人抬起头,转脸看向公交车的方向。
虽然她的反应已经很快,虽然那名行人也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牧九歌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车头很可能碰擦到了那名行人。
牧九歌立刻停下车辆,迅速下车去查看那名行人。
“你没事吧?对不起,雨太大了,我一时没有注意到你。抱歉,这位先生,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你有没有哪里被擦伤?”牧九歌看到那名行人站在车头前,立刻一叠声地询问道。
大雨浇下,没有打伞的牧九歌很快就被大雨浇了个透s-hi。
那名行人静静地看着她,忽然问道:“银河花园怎么走?”
“呃……你要去一期二期,还是三期四期?”牧九歌抹了把脸问。
“一期。”
“一期离这里有点远,大约一站路多一点。这个时间你已经打不到车……算了,你上来吧,我送你过去。”牧九歌挥挥手,快速跑回驾驶位,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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