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周刊》与晓生江湖不同,这种期刊以江湖奇闻异事为主,对消息的来源和考据并不严格,情节越是离奇、越是浮夸,越能吸引江湖采风的注意力,所以这篇报道一出来,立马就在金陵城内遭到哄抢。
毕竟涉及到金陵城内的豪门贵族,这篇报道既满足了部分人的猎奇心理。又能让在金陵城内不可一世的谢家丢脸,何乐而不为?
诸葛烧饼看了报道,将周刊狠狠的摔在了书案之上,这是谁干的?
不消说,肯定是张幼谦的主意,但是作为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我看了张幼谦一眼,却见他愤然道,这分明是胡扯!诸葛大人,苏捕头是什么人,怎么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你看这里,苏捕头刚给谢小姐吸出蛇毒,紧接着就中了阴阳合和散,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烂大街的套路就是千字五块的小白文都不用了,对于这种诋毁我们六扇门和王家的行为,我们六扇门要追究到底、严惩不贷。
诸葛烧饼一脸阴森,你俩这就去查封那八卦周刊,尤其是那个作者三观犹在,给我想办法收拾收拾他。说着他对管家谢奋道,请转告谢大人,对于这种散播谣言,诋毁小姐名声的,我六扇门一定不会轻饶。
出得门来,我对张幼谦道,这事有些过了啊。张幼谦径直来到夫子庙前,只见一个摆地摊的书生,一脸猥琐的看着路边的姑娘,流着哈喇子。
书生看到张幼谦,连屁颠颠上前,金主来了!张幼谦一脚把地摊踹倒,骂道:老子花了一万两,说好的全裸呢?说好的啪啪啪呢?用此处省略三十字来糊弄我?
我一把把那书生拎起来,上前就是一巴掌,三十字?就这点想象力还想当枪手呢,老子脱身上八件衣裳也不止三十字!
书生说我冤枉啊,我交稿子时写的是三千字啊,采风说篇幅太长,都给删了,我一共才收到五十文稿酬,还被扣了十二文的税,哎,苛税猛于虎也。
我说你诽谤国家公职人员,传播淫~秽内容,走吧,跟我们去大牢走一遭吧!书生如同泄气皮球,连连求饶,说我是参加春闱的秀才,要是留了案底,仕途就毁了。张幼谦说算了,其实除了描写太少外,其他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这文采,去当官可惜了,不如去八卦周刊工作吧。
书生连连摇头,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张幼谦哈哈一笑,那还不快滚?望着那书生跑路,张幼谦不屑道,还读书人的风骨呢,见到银子,什么都没了。我叹了口气,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乱世文章不值钱,这人不过养家糊口而已,并没什么不对。
夫子庙人山人海,我这才记起,今日便是花神节了。我在雁门一带是没有过过花神节的,那里有黄沙鸿雁,那里有大漠孤烟,唯独没有百花齐放。江南一带则不同,几乎每月都有花期。
有道是:正月腊梅阵阵香,二月蔷薇争芬芳;三月石榴红十里,四月栀子齐开放;五月海棠耀眼红,六月荷花香满塘;七月兰花头上戴,八月桂花满院香;九月菊花竞争艳,十月芙蓉三换装;冬月水仙供上案,腊月月梅花雪里香。说得便是江南了。
花神节又称花朝节、扑蝶节,多在二月底、三月初开办,在江南一带极为盛行。如今正是百花盛开之际,夫子庙街上,有花农挑担鬻花,沿街叫卖,各家商铺也都以鲜花点缀,整个夫子庙如花海一般。
沿街吹糖人的,卖把式的,耍猴的,叫喊声、锣鼓声连成一片,有顽童摘花穿插其中,好不热闹。
平日待在闺中的年轻姑娘也来到街上,购些胭脂水粉,指点着江南学宫中的儒生公子,没准也想盼个心目中的柳梦梅、张生,书写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本来我与张幼谦今日当值,今日之事让我俩愤愤不平,诸葛烧饼照顾我俩情绪,特意给我俩放了半天假。我们也乐得其成,乌衣巷离夫子庙不远,我俩回家换了套衣衫。
张幼谦仍一副公子哥打扮,我则换了一套时兴的儒生长衫,虽然没读过书,但咱也向往读书人的生活不是?当然了,主要原因是今日与徐若男约好共有夫子庙,也算是我俩第一次正式约会。
距离与徐若男之约尚有几个时辰,张幼谦提议前往江南学宫。每年花神节,江南学宫都会举办百花诗会,自古江南,才子辈出,用张幼谦的话说,我俩不学无术,过去沾些读书人的屁味儿,也算附庸风雅不是?
秦淮河上,虽是正午,画舫中的姑娘也都站立桥头,对着路过的书生抛个媚眼,遇到害羞的公子调戏两句,那公子低着头疾步走过去,惹来船上一阵哄笑,羞的公子哥满脸通红。
江南向来是诗赋之乡,自然有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在金陵城,哪怕是街头贩夫走卒,也都会吟得一两首诗词,不然也没法跟那些读书人做生意不是?
江南学宫又是南方最大的贡院,这种百花诗会,自然落在江南学宫的头上。江南学宫位于夫子庙尽头,来到学宫时已是人山人海,平日里江南学宫门风甚严,但今日万民同乐,文人墨客与贩夫走卒穿插其中,这是我在北方从未遇到过的。
学宫大殿分东西,东边是联对,西边为诗会。今年诗会,学宫邀请了江南文坛领袖谢士廷与几个老学究坐镇,阵势不小,我对诗词兴趣不大,倒是对联却颇感兴趣,可挤了半日,也没有挤进去。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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